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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它神秘莫測,又離現實生活很遠,馮鳴如同普通百姓一樣,雖然明白,可是心裡還是難以抑制的,對它生出幾分嚮往,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在鬱青山上得一番奇遇。
可是此次親眼見它冷酷無情,草菅人命,馮鳴一時受不了心裡的落差,又兼不是能藏住話的人,才一不小心露出了口風。
馮鳴後知後覺,流了一後背冷汗,連忙跪地請罪,&ldo;臣妄言,該當死罪。&rdo;
李祐溫冷冷看他良久,說道:&ldo;看在賀希夷的面子上,朕饒過你這一回,若是再讓朕聽見這樣的話,你也不必活了。&rdo;
言罷,不顧馮鳴仍舊跪著,徑直向鬱青山走去。
可是她袖下的指甲卻深深陷進掌肉裡,她何嘗不知蘊空教的殘忍無情,但它本就不是凡俗物,它的力量深不可測,比她厲害得多,她怎麼可能動得了它。
況且,況且她還需要它。
李祐溫從沒有這麼深刻的認識到,皇帝也不過是偽善的可恥的既得利益者。
李祐溫看著登上鬱青山的路,心裡幾乎有些恨陰雲霽,她之前從未想過這些事,在現有的規則體系裡,活得如魚得水,可是偏偏他的一席話,打破了這一切。
她無力改變,不能改變,也不願改變。到頭來二十一年,因著他,活得自欺欺人。
她像一個盲人見到了光明,卻還要親手將自己的眼睛用黑布蒙上。
並且還要想方設法的將陰雲霽的眼睛也蒙上。
說到底,他不算囚過她,她卻要同那冰冷無言的宮殿一起,徹底埋葬掉他。
第84章
價值連城的漢白玉雕成的臺階,蜿蜒曲折的通向望不到的鬱青山頂。不知它是真實的,還是點石成玉。若是原本就是白玉,那恐怕大半個裕朝的玉料都運了過來,砌成這通天路。若是法術,估計也只是蘊空教掌握的最普通的一種。
李祐溫神情淡漠的立在山前,眸中冷冷映著素白,像含著一川冰河緩緩流淌。眼前是神秘莫測的仙神門派,背後不遠處是一萬金戈鐵馬的禁衛軍。
身後桃花身前雪。李祐溫再向前一步,她往後執政便要全靠自己,後半生如履薄冰,容不得半分差錯。如果此時回頭返程,不論國事多麼繁雜,瞬息如何萬變,至少往後她還有一個機會,可以逆天改命。
是真的逆天改命,李祐溫想到這裡冷冷一笑,甚至可以改掉已經降臨過的命運的軌跡。比如時光倒流,直接回到遇見陰雲霽之前。
就像歷代先祖的手記裡,武安女帝親自寫下的,她曾許過的這樣的願望。
現在除了皇帝李祐溫,誰都不會知道,也不會相信,蘊空教竟然還有如此神力。她不清楚它的來路和目的,只是知道皇帝一生只會和它有一次交集,其餘時間互不干涉,互不打擾。
若不是自己的母后壽數已盡,即便時間回溯也不會再復生,恐怕父皇當年也要為母后登山求神。
李祐溫眨眨眼,盯著白玉的臺階半晌,伸手撩開袞服雲崖紋的下擺,輕輕踏上光滑無暇的第一級。
薄雪沾上明黃的繡靴底,隨著她抬起落下,無聲無息。目之向上,皆是冷冷清清,銀裝素裹,可是李祐溫卻不覺的冷,連撥出去的氣,都不見白。
李祐溫慢慢的拾階而上,心裡無悲無喜。這條路很長,長得她可以回想起很多事。
想起往昔在東宮,受太傅教導,每日臨窗苦讀,案桌上的書籍列的雜七雜八,不止一家之言。放了學後,便興沖沖的去習武,和賀希夷互相看不順眼。
想起不常見的幼弟幼妹,見一次就甩開太監宮女,一起結伴玩,她帶著他們在東宮,折花鬥草養魚觀水。後來不知是哪一天,長久的不見後,再也不玩了,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