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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眼睛,道:“嗯。”
“瘋夠了就給我回去,自己把爛攤子收拾好。”蕭玉融冷漠道,“我還要去允州探過,想要將功贖罪,別給我節外生枝。”
“是,殿下。”李堯止的姿態堪稱謙卑。
蕭玉融看著他,沉默良久,眼中的慍怒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冷漠:“我給你機會,是看在我們青梅竹馬,你得中用。”
說罷,蕭玉融決然地轉身離去,只留下李堯止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望著蕭玉融離去的方向。
天降甘霖,削弱了原本旺盛的火勢,可天也隨之黯淡了下來。
這一年裡,他反覆被懊悔與自責折磨,被心碎和絕望凌遲。
李堯止的額髮與眼睫被雨水打溼,他緩慢地轉過身,朝著被燒焦的殘壁斷垣走去。
蕭玉融回了一次頭,望向李堯止的背影。
當她看到李堯止那落寞的背影時,剎那間五味雜陳,或許是失望,或許是憤怒,也或許是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憐憫。
李堯止往前走。
其實李堯止早已經幻想過無數次蕭玉融的死亡,即使他也無數次祈求蕭玉融。
正因為陪伴在蕭玉融身邊太久,所以才對蕭玉融的生命有多脆弱有深刻的認知。
他的殿下分明是天縱奇才,卻被孱弱的身體所拖累。
他很早就做好了與蕭玉融同歸的準備。
當蕭玉融真的死去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李堯止自省了他的自視甚高。
他自以為算無遺策,把人心、天下乃至於自己都算了進去。可卻偏偏算漏了蕭玉融的心。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李堯止親眼看著蕭玉融死在自己懷裡,他存了些微乎其微的希冀尋找了蕭玉融一個月,盼著蕭玉融是假死。
但是一點蹤跡原來沒有。
一月之後,他就決定了無論是真是假,他都打算寫完傳記後殉葬。
他答應過的,生死相隨。
李堯止撰寫時無從下筆時,難免嘲笑自己江郎才盡。
所以他前往允州,去見了柳品珏一面。
柳品珏在允州閉門不出了許久,不見任何來客。
聽阿南阿北說,他在一個人孤坐在那裡,一個人下棋。
但李堯止來了,就可以對弈了。
師徒二人也是很久沒有互搏。
“老師閉門不出,不見閒客,是為了誰?“李堯止問得毫不客氣,“一個人下了那麼久的棋,又是下贏了誰?”
柳品珏抬眼看了一眼李堯止,不鹹不淡道:“你跟她學得是無法無天,連尊師重道都不知道怎麼寫。”
“殿下性子或許明朗活潑些,但在心底裡卻是也敬重老師的。”李堯止道。
柳品珏不置可否。
蕭玉融所有的不念舊情,所有的全力以赴,和所有的不擇手段都恰恰證明了有多看重他這個先生。
可惜……
柳品鈺說不出自己是恨鐵不成鋼,是痛惜,還是別的什麼。
他只能反覆告訴自己,斯人已逝。人都已經死了,再糾結這些也已經沒有用了。
這樣就好了,這樣才最好。
他們不必師徒反目,還要陣前對峙,不必刀劍相向,硬要分出個你死我活出來。
可他閉上眼睛又忘不了蕭玉融蒼白的臉龐,也忘不了蕭玉融的眼睛。
更忘不了那一句“唯我與卿耳”,那一句“卿卿誤我”。
沉默良久,柳品珏道:“她身子自幼不好。”
李堯止和王伏宣是跟蕭玉融青梅竹馬長大,柳品珏也是看著蕭玉融長大。
朝夕相處,蕭玉融一年四季蒼白的臉色和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