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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與七叔關係頗為親密的商人不過比他大幾歲,但那種洞察人心世情的精明卻每每讓安塔海覺得自己什麼話也不說也會被對方看得遁透。又比如暫時還列位於學者席上的李階,這個管寧學舍的山長腦袋裡裝著安塔海無法想象的廣博知識,儘管只聽過他的幾次課,但己經足以在安塔海心中造成這樣的印象:這個李階,簡直就是一個無所不知的神人。還有就是軍人席上的眾多戰將,那裡面安塔海熟悉的人就更多了,和女真人純靠天生的武勇與戰爭才華相比,漢部軍中的許多戰將往往兼具備理論素養,女真將領對打仗多半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漢部的戰將中則大半能說會打當然,在戰場上這兩種人究竟誰更強得打過了才知道,但在平時訓練的時候,既有戰功又具備理論素養的人卻更容易令軍中晚輩折服。
場中三百人,安塔海泰半不認識,但這些商人既然能與林翎並列,這些學人既然能與李階同席,而他們所顯露出來的精神與氣勢也大抵相當,則想必這些人都同樣是聰明而博學的人。安塔海並不是沒見過大場面、大人物的小毛孩,可一面對這麼多明顯勝過自己的高人還是不禁有些怯場。他忽然現自己準備的那篇辯詞根本就不可能用上:“我能想到的道理,難道這些人會想不透?難道我還能想到比他們更加高明的主意不成?”忽然間他開始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懷疑,並進而認為曹廣弼的堅持或許是有道理的。但是二將軍的道理究竟是什麼呢?他能夠說服自己麼?
安塔海很想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曹廣弼登上了四嶽典的言臺,整個大殿的環形設計,讓所有列席的人只要傾斜一下身子便能直接面對言臺上的曹廣弼。
曹廣弼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聲線,他對這種場合並不是很習慣,但很快的他就適應了過來。畢竟他是帶領過千軍萬馬的人,由於自身所達到的境界遠非安塔海所能比,所以面對漢部的三百精英他也毫無怯退——眼前這些人,不過是他的屬下、他的戰友,或者他的同僚、他的兄弟而己。
他開口了,設計這座四嶽殿的建築師深得中國傳統建築學的精髓,只要會場足夠安靜,哪怕說話的人只用尋常的音調也能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曹廣弼的聲音很宏亮,雖然絕沒有曲藝優伶那樣的悅耳,卻充滿了另一種獨特的魅力。就算省略掉言語的內容,光是這個聲音,便己讓安塔海感到曹廣弼似乎不是在對自己講道理,而是在對自己下命令儘管二將軍的語氣其實十分謙和,但旁人還是不知不覺中被他牽著走,就像在戰場上士兵聽從將軍的指揮一樣。
“今天我要說的,是關於會寧可能會要求我們作為伐宋前鋒的事情。”
這就是曹廣弼的開場白,一句廢話都沒有就進入了正題。他不需要文采,任何人聽到這個話題都會豎起耳朵繼續聽下去!安塔海亦然。
“去年秋季的事情,大家想必都知道。國主對外號稱南巡,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就不重複了。幸而我們有大將軍在津門坐鎮,也幸而我們有一位了不起的六將軍組織了整個行動,讓一次可能把遼南打爛的‘誤會,得以避免!可是,在那之後女真一位位高權重的將軍放出話來,要我們準備南下,作為伐宋的前鋒一一這就是我們得知伐宋事件的始末,七將軍要求我在這裡向大家簡要說明。
“一直以來,我們漢部都十分希望大宋與大金能和睦相處,因為我們漢部的部民有的來自大宋,有的來自女真,可以說雙方都是我們的親人!兩個親人交惡,最後難做的其實還是夾在中間的我們!”
無論是李階、陳正匯,還是完顏虎、安塔海,聽見這兩句話都暗暗點頭。大家確實不希望宋、金交惡。漢部不懼怕戰爭、不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