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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以後,祈碌還回味著:&ldo;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喝過酒,這是頭一回。&rdo;
那杯其實不是酒,只是摻了昏迷藥的糖水。
他沒有喝過酒,不知道酒味是苦澀的,哪有這樣甘甜。
祈碌不知道,在他昏倒以後,太子給他母后的那杯才是真正的毒酒,所以祈碌昏過去時,是十分幸福的模樣,大約在慶幸如此弱小的自己又一次保住了相依為命的母親。
華章用天牢裡病死的一個男孩替換祈碌,還精心給死囚打扮成祈碌的模樣。
其實沒這個必要,宮中除了華章根本沒人注意過蓬頭垢面的祈碌長什麼樣。
再後來,華章大婚在即,便把祈碌送到裕王府,讓四哥幫忙照看,四哥言及此,頓了片刻,問我:&ldo;蘇瑄,假如你是祈碌,經過此事你會不會對太子心存芥蒂?&rdo;
如果我的母妃不是睿貴妃而是穆氏,我這樣小心眼,怎可能只是對太子心存芥蒂,太子因為他娘要當皇后而給我娘送毒酒,我殺了太子的心都有。
我和四哥心照不宣,四哥續道:&ldo;祈碌起初不知道太子為什麼要賜死已經無用的廢后,之後禮部昭告天下立後大典,他從裕王府逃走,那時祈碌才十四歲,一晃三年過去,太子再沒聽到過他的音訊。&rdo;
我疑惑道:&ldo;我聽說過顧昭儀,但是不知道她去了哪兒。&rdo;
四哥撫著茶盞,淡淡道:&ldo;她死那天適逢太子大婚,宮裡封鎖了訊息。你可知道民間傳聞有個昭儀吊死在章華殿裡,宮人怎麼都掰不開她手,入殮時才從手中滑出來半截珠釵的那人,她就是顧清舒。&rdo;
四哥把這段往事說完,不覺已經到了晌午。
我猜到太子的這段過往或許有些不堪回首,沒想到這樣血淋淋的慘烈,也慶幸沒有冒然同太子揭開這道舊傷疤。
我心頭梗得慌,頗覺悵惘,不知不覺連嘆了好幾聲。
這一悵惘,便發現平素最會討人歡心的張都統今日卻沒瞧見他影子。
張都統平時有事沒事就會來趟小院,可能今天他知道華楚過來,所以故意躲著華楚,以免他暗投太子陣營被四哥發現。
他這樣雞賊,腳踩兩隻船,難道不怕我兜他底?我摸著下巴思索該如何拿這個再敲張大人一竹槓。
丫鬟們在大廳擺飯,請我和四哥過去。
飯菜清淡適宜大病初癒的人下筷,四哥胃口不大好,略吃了兩口便將筷子放了下。
從前看著四哥,固然是清清冷冷的一塊冰疙瘩,但不會有現在給人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
華楚目光頓在我的臉上,眉間輕蹙,探手撫了下那條淺疤:&ldo;這是怎麼回事?&rdo;
我想跟四哥解釋,現在他才看見這傷,正說明疤痕已經淡的幾不可見了。
但我看得開能算什麼,這殼子是蘇瑄的,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在我佔用蘇瑄殼子的時候在她臉上弄上了一條疤,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
我乾笑了聲,與四哥敷衍道:&ldo;不小心蹭的。&rdo;
四哥聽出我的敷衍語氣,淡然收回手,重新捧回酸梅湯,問道:&ldo;為何好端端提起祈碌?&rdo;
&ldo;我聽見太子做夢時叫過他的名字。&rdo;
四哥清淺一笑,不再提祈碌,只狀似無意的道:&ldo;你失蹤許多天,去了哪兒?&rdo;
我夾著菜的手一頓。
我感覺四哥是知道了什麼,偷偷瞄著四哥臉色。
四哥垂眸看著酸梅湯,大廳裡冰塊的涼氣吸入肺腑,混雜著木樨香,是四哥獨有的清冷氣息。
他涼涼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