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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和言昭坐在一起有一種特別安心的感覺,這種感覺毫無緣由。
悶了半日的天終於見雨,我單手托住下巴望著外間匆忙避雨的人群,濃重的濕氣撲進茶寮,我驀然感到臉上微涼。
這破茶寮果然是漏雨的。
本來十分美好的氣氛被滴滴答答漏雨聲打破,言昭淺笑著站起身,牽住了我的手,從掌櫃的那兒借了兩把傘,道:&ldo;出去走走吧。&rdo;
雲陀寺佛階九百九十級,微雨時分上山的人更少,上山時寬闊的石階漸漸窄至羊腸,挑夫身披斗笠擔貨,亦有廣袖儒衫的學生頂著芭蕉葉避雨。
言昭走在我前面,我剛好能看見他撐傘前行的背影。
要是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細雨涼風,落葉飄零,小師傅在寺院門口掃地,逢人便是:&ldo;阿彌陀佛,善哉善哉。&rdo;
行至屋簷下,簷角飛斜,雨水打鈴,叮鈴奏響,言昭收了傘,衣擺上些微水漬,小師傅向他問好,然後目光轉到我身上,生出些奇妙的神色來。
我想,難道這位也是有佛緣的?
小師傅個子小小的,頭頂光光燙著戒疤,望著我半晌方道:&ldo;女施主,你踩到貧僧的掃帚了。&rdo;
我低頭一看,慌忙跳開,小師傅道了聲:&ldo;無量功德。&rdo;便扛起掃把一本正經的走了。
我以為言昭是要帶我來佛前敬香,未曾想進入寺院,他逕自往後院去,雲陀寺建在東亭山的半山腰,後院有一條直通山頂的小道。
我身上傷剛好了點,爬到雲陀寺已經是極限了,在爬到山頂,確實是要我命,我大喘著氣道:&ldo;不行了,我走不動了。&rdo;
言昭望望我又望了望四周,指著不遠處一塊大石道:&ldo;就在這兒吧。&rdo;
奇石倚立在東亭山半腰,看上去像塊飛來之石,言昭爬上石塊,朝我遞出手道:&ldo;上來。&rdo;
我望著他的手,心中居然生出久違的小鹿亂撞,匆匆合上傘,搭上言昭的手,此刻的雨勢已經漸弱,在石頭上坐不多時,已然停了,雨過天晴,撥雲見日,彩虹從山腳弧到半空,日暮西斜,雲雀騰空,羽毛上澄了燦燦金黃,這樣的場景,我第一次見。
然後心裡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我望著言昭不時朝我淺笑的側臉,在我還是華儀的時候,他不曾對我這樣好,亦不曾像他現在這樣開心的笑過。
他和蘇瑄才認識五天,正正經經也才見過兩次面。
難道這便是那寫春閨話本的曾說過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嗎?
我曾想自己是多大度的人,只要是言昭高興的我必歡喜,可是這一刻,我非常非常不歡喜。
可是言昭並不知道。
他應是見我臉頓時冷下來,關切問道:&ldo;是否方才落雨受了涼?怎麼臉色這樣蒼白?&rdo;
我有些落寞的搖頭,望著快要的下山的太陽問言昭:&ldo;你是有妻子的,可曾帶她來看過日落?她生病時,可曾關切過她臉色蒼白否?&rdo;
言昭臉色微變,卻是哂笑一聲:&ldo;她不需要。&rdo;
&ldo;你問過她?&rdo;
言昭不語,也不像是著了惱的樣子,沉默片刻後道:&ldo;蘇瑄,若不是知道你是蘇瑄,我還以為……&rdo;
他把話說了一半,握住了我的手,&ldo;我不曾帶人來過此處,你是第一個。&rdo;
我感覺似乎有針在戳我的心,細細密密的疼著,慌亂中把言昭的手扯開,他遲疑了瞬,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