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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在樓梯上?
我躺在沙發上沒有動,只輕輕地轉了轉頭,將眼光投向客廳深處藏著樓梯口的拐角,那裡因為位置的問題,堆積著大片大片濃重的黑暗,沒有一點光線,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有樓梯上輕微地敲擊樓板的聲音緩慢卻清晰地響起。
&ldo;咔嗒,咔嗒,&rdo;緩慢移動的聲音突然消失了,好像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在即將拐出樓梯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在探頭探腦偷窺外面的世界。
我耐住性子,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連呼吸都壓得很低幾乎沒有聲音,我直挺挺地等了好久,才看到那個樓梯口貓手貓腳地走出來一個人影來,那人影也是影綽綽的一大團的黑暗,人影好像在弓著腰,所以看起來整個影子都偏圓一些,又好想這人影是個胖子。
黑影顯然很謹慎,他一步一步地從樓梯口向客廳大門處走去,每一步下腳都是輕拿輕放,因為走的很慢,走路的聲音完全都聽不到了,好像這屋子裡憑空出現了一個幽靈正踏著虛空的步子向我走來。
黑影緩慢地移動著,一步,一步,距離客廳的大門口越來越近,在經過我躺的沙發的時候,黑影停了下來,我察覺到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飄了起來,又是白光一閃,好像那個黑影對著我笑了,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又或者是,剛剛磨了磨牙。
我微眯著眼睛,雖然一動不動,但全身的力量都調動了起來,進入全面備戰狀態。
但出乎意料的是,黑影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還是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輕輕開啟了客廳的大門,一瞬間傾斜進來的月光照出了他的輪廓,蓬蓬的獅子狗一樣的亂發,肥胖的身軀,佝僂的背影,這不是劉美麗嗎?
劉美麗似乎沒有察覺出她的後背盯著一個人呢,又輕手輕腳地將客廳的門關了起來,屋子裡一下子有黑暗起來。
我忙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潛伏到窗前,輕輕掀開窗簾向外看去,目光所及的地方正能看到劉美麗的半側的身影,肥肥胖胖蹲了下去,成為矮矮的一團,她低著頭,對著自家院子裡的土地,手肘不停地上下活動,好像在用什麼東西掘土。
掘了一會兒,劉美麗面前好像挖出了一個坑,她蹲著身子,小心翼翼將懷中的東西放在了坑裡,緊張地左右看看,可扭曲的面容上不是害怕而是猙獰和貪婪。
四下裡一派寂靜,劉美麗終於下定決心將懷中那個包裹的圓滾滾的東西放在了坑裡,然後用剛剛的掘土的一個類似於園藝鐵鍬一樣的東西將周邊挖掘出來的土推到坑裡掩埋了起來。
然後,她站起身來,仰頭看月,露出詭異陰森的笑容。
她站在那裡好一會,才又重複剛才的動作輕手輕腳地向屋內走來,我忙跳回沙發上去繼續裝睡。
這次她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沒有停頓,也許是因為心情放鬆了,腳步聲也有些沉了,我聽著她&ldo;咔噠咔噠&rdo;地走上樓,很快就沒了聲音。
我又等了好久,一直到確定樓上的劉美麗肯定已經睡過去了,才緩緩地走出了大門走進了院子裡。
月亮還是剛才的那個月亮,有些明亮有些清冷,邊緣上似乎泛起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血色,這竟然又是一個不吉的月相。
我按照劉美麗剛剛挖掘的位置找去,果真看到院子的草皮有一塊被翻過了,新鮮的土地還散發著潮濕的氣息,只是,還有一股子血腥味。
我拿起劉美麗丟在一邊的園藝鐵鍬一點一點地將上面埋得本就不結實的浮土慢慢地撥開,看到的是一個被布包裹著的小不包。暗灰色的布滲著大塊大塊黑色的印記,好像是裡面的東西滲出來的血。
她大半夜的埋得是什麼東西?
我做了一會心理建設,終於用鐵鍬一點一點開始扒拉那層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