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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塵撿起紐扣, 小心地放進衣服內襯的兜裡：&ldo;好了。&rdo;

賀徵低頭, 看著殘留的線頭：&ldo;好了?&rdo;

&ldo;這應該是最靠近心臟的扣子了吧。&rdo;商言塵看他皺著眉的樣子，忍俊不禁，把遺留的線頭扯掉，收好剪刀, 說, &ldo;直接對著胸口剪，也太危險了, 戳到你怎麼辦?&rdo;

&ldo;釦子，夠嗎?&rdo;

&ldo;夠了。&rdo;商言塵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按住胸口，&ldo;我現在能夠感到, 無論我走到哪裡, 你都在我身邊。我很安全。&rdo;

&ldo;我本來就在。&rdo;賀徵牽起他的手。

商言塵靠著他的肩，又背了一遍臺詞。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認，但這次應該比之前有進步。

再試一次。

他主動去找那名要和他演對手戲的演員，一起排了一遍戲。

聽到那個白髮人一邊求饒, 一邊主動提出帶他去找心的時候, 商言塵的心臟還是熟悉地抽動。

嗓子有些幹, 無數的指責卡在喉嚨裡。

這是個騙子。

他在撒謊。

前面很危險。

不要跟他走。

……

商言塵移開視線，假裝不經意地拂過藏著紐扣的位置。

給人安心感的熱量，正從那裡, 源源不斷地向外發散著。

是的，他是騙子，所以呢?

他又不可能真的傷到我。

我可不是孤立無援的。哪怕我再孱弱無力, 也會有人, 在背後做我的支撐。

商言塵收起武器, 冷冷地甩下一句：&ldo;帶路。&rdo;

後面的試戲很順暢。

老演員欣慰地說：&ldo;這不是調整好了嗎?我就知道沒看錯人。&rdo;

商言塵說：&ldo;多虧了您的指點。&rdo;

&ldo;我可沒起什麼作用，關鍵是你自己。&rdo;老演員朗笑道。

商言塵同他商量好，去找了樊導，請求繼續拍攝。

樊導關切地問：&ldo;調整好了?要不要再休息一會?沒事，瓶頸期每個人都有，不用急於一時。&rdo;

商言塵一向很讓他省心，所以他對商言塵也格外寬容。

商言塵說：&ldo;調整好了。剛剛，耽誤劇組進度了。&rdo;

樊導擺擺手：&ldo;你這算什麼啊，他們還不是一個鏡頭拍五六七八遍。你比他們省時間多了。&rdo;

話是這麼說，他還是迅速集合其他人，一絲不苟地開始拍攝。

這次的演繹很流暢，商言塵跪在滿身是血的隋星緯面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觸碰對方的傷口。

剛剛碰到黏膩的血液，他的手指就蜷縮起來。本來如此熟悉的東西，現在卻彷彿食人的怪獸，哪怕他一起收起手，還是會追著咬出來。

隋星緯艱難地微笑起來，虛弱地吐出幾個不成句的字，想要安慰他，結果卻直接暈了過去。

&ldo;朋……友……&rdo;他拼盡全力，只留下斷續的音節。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斷裂。

商言塵倉皇地伸出手，推動對方的肩膀。躺在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像是一張單薄的紙。

視線變得模糊，耳內嗡嗡作響，好像一切都在離他遠去。

他機械地抬手，抹去淚珠，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