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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記得。&rdo;賀徵面無表情地說，&ldo;你們一家人看完煙花回來，你穿著嶄新的冬裝，毛茸茸的，兜帽上還有小鹿角，非常可愛。我穿著睡衣站在大馬路上，凍得像個智障。&rdo;

&ldo;媽媽看到你嚇了一跳，還以為你是和家人走散了。&rdo;商言塵回想著，笑了起來，&ldo;那個時候，我們想先帶你回家，你嘴上特別不樂意，結果媽媽一牽你的手，你就乖乖跟著走了。&rdo;

賀徵僵硬地說：&ldo;是嗎?我不記得了。&rdo;

&ldo;是啊，而且一把你抱進車裡，你就哭了。&rdo;

賀徵急躁地打斷他：&ldo;我沒哭。&rdo;

商言塵改口：&ldo;你就因為周圍環境驟然變得溫暖而淚失禁了。&rdo;

賀徵不情不願地接受這個說法。

&ldo;幸虧你身體底子好，在外面待的時間也不太長，才沒落下病根。&rdo;商言塵說，&ldo;可是，我還是總覺得你會怕冷。&rdo;

他理理自己的圍巾：&ldo;我知道圍巾和帽子沒有那麼重要，我只是想做好萬全的準備。只要能起到1的作用就夠了。&rdo;

&ldo;不說這些了，&rdo;商言塵轉頭，認真地說，&ldo;我想說的是，不是隻能靠自己。&rdo;

賀徵瞳孔收縮。

他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麼，聲帶卻無法發出聲音。

商言塵說：&ldo;我會永遠陪著你。我沒辦法幫你解決全部問題，但我保證，只要你提出需要，我就會竭盡所能。&rdo;

&ldo;我會和你一起承受傷痛，即使我無法幫助你，我也會承擔你一半的痛苦。&rdo;

賀徵沉默著，殘荷般的睫毛頻繁顫動。

良久，他喉嚨裡擠出一聲笑：&ldo;你保護我還是我保護你啊。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碰上賀振廷，一下就被打懵了。&rdo;

&ldo;都可以，&rdo;商言塵相當好說話，&ldo;我和你在一起就行。&rdo;

&ldo;不用你做什麼。&rdo;賀徵握住他的手，&ldo;那些人，我會自己收拾。&rdo;

&ldo;好。&rdo;

兩個人的手揣在一個兜裡，搖搖晃晃地在雪中前行。

商言塵第一次遇見賀徵，就是在一個下雪天。

那個時候，他們也和那個小男孩差不多大，賀徵因為跟賀振廷頂嘴，被趕出家門，在雪裡罰站。

賀振廷的意思是，讓他反省反省自己，怎麼能不聽父親的話。

挨不住了就早點低頭道歉，賀振廷不至於不讓他進屋。

偏偏賀徵性格倔，不僅不道歉，還準備離家出走。

幸虧走到一半就被住在附近的商言塵一家撿回去了。

商言塵和賀徵不算真正的青梅竹馬，雖然認識得很早，但商言塵為了治病，輾轉了不少地方，到了初中，他們才再次相遇。

賀徵從來沒有主動說過，那些年他在家裡經歷了什麼，商言塵只知道，再次見到賀徵的時候，他已經很會打架了，拽拽的，總是冷著個臉，很孤僻。

從賀徵身上偶爾出現的傷痕，以及隻言片語，商言塵可以拼出他的過往。

賀振廷強勢、霸道、唯我獨尊，控制慾旺盛，不允許孩子有任何違抗自己命令的行為。如果孩子有一點不合心意，就會施加懲罰，包括使用暴力。

尤其是喝酒之後。

賀徵就是不願意服從他。

兩個人的關係因此很糟糕。

可能，比那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