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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正如柴悅寧料想的那般,人群中漸漸出現了反對的聲音。
大部分人認為自己不用去到地面,認為在基地的保護之下,外頭的異獸絕對進不來,他們本該是絕對安全的,可如今這些異種的存在讓一部分人感覺危險近在眼前。
基地裡不是沒有其他聲音,但極端的聲音,往往比溫和中立的聲音更容易博取關注與追隨。
很快,這種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不需要多少時間的沉澱,只是一朝一夕的爆發。
就像當初,他們高喊著口號,想要摧毀a0027號樣本那樣,浩蕩聲勢之下,感染人群孤立無援,只敢瑟縮於家中,聽著窗外一聲聲刺耳的叫罵。
有人自盡了,從二十幾層的頂樓一躍而下。
生命的消逝只在一瞬,死前他留下遺書,更曾在頂樓吶喊——感染者也是人類,我們活著,我們無罪!
然而一個感染者的逝去,只能驚起短時的議論紛紛。
人類為了活著,已經放棄了十幾座外城,兩百多萬同類。
如今主城倖存的每一個人,都已將基地內死亡人口資料當做了一個每天都會跳動的尋常數字。
一個感染者用生命發出的吶喊根本無足輕重,不過三兩日,便已被人徹底遺忘。
人們對抑制劑的反對聲如浪般層層高漲,時文林用來保護霧區人類的研究,在霧區外幾乎讓人貶入泥濘。
有時候柴悅寧忍不住會覺得人類真是無藥可救,但一想到那些明知前路滿是絕望,也從未選擇放棄希望的人,她又覺得人類應當不朽。
她想,她是矛盾的,人類的存在也是矛盾的。
她問葉輕,軍方怎麼看,研究所怎麼看?
葉輕笑了笑,對她說:「個體和整體的利益似乎向來衝突,但偏偏從古自今,它們一直共生共存。」
「人類的命運,就是那堆一直在減少的數字,嬰兒的啼哭聲,遠追不上它消逝的速度……如果有選擇,誰願意以殺止殺?」葉輕說著,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在找到安全融合的方法以前,基地必須全面推行來自霧區的抑制劑,基地甚至早就預估了這麼做將要付出的代價。」
「代價是什麼?」
「誰知道呢?」葉輕說,「反正博士有預感,她說一定會出事的……不過她相信,基地一定會熬過去。」
柴悅寧起身為她倒了杯溫水。
葉輕接過水杯,道了聲謝:「這次過來不是說這些的。」
柴悅寧:「那個名單上的人有找到嗎?」
葉輕笑了笑:「找到兩個,帶不進來,也沒問出什麼。不過我在翻找過往資料的時候,在報社一臺棄置的舊電腦裡,看到了一篇未經發表的廢稿,我查了一下那篇廢稿的作者,發現他在寫完那篇稿子不久後就被判了終/身/監/禁。」
「他寫了什麼?」
「他對舊世界的毀滅原因進行了一篇毫無科學依據的猜測,通篇以充滿幻想的文風,舊世界的人們摘走了深淵裡唯一的花朵,觸怒了地底深處沉睡的古神,地面生態的惡化,是古神對人類的懲罰,或許只有將那朵花還回去,才能平息古神的憤怒。」葉輕說,「基地可不會允許這種言論出現。」
柴悅寧:「不過是篇廢稿。」
葉輕:「是啊,可是基地表現得十分在意。哪怕作者結尾處說了,這只是一個散文風格的短篇幻想小說,他也還是被抓進了監/獄。」
柴悅寧下意識望了一眼臥室。
她不太希望褚辭聽到這樣無稽的東西,可褚辭此刻卻站在臥室的門口,靜靜望著屋外的她與葉輕。
褚辭:「那個作者呢?」
葉輕:「死了,我在他女兒家中見到了他的遺物,遺物箱子裡,有一本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