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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名諱、稱呼、子女姓名一一對應,絕對錯不了。你看,這些紙錢元寶都要用信封裝好,信封上寫清稱呼、名諱和子女的落款,信封背面還要寫上一個大大的‘封’字表示封口,其他鬼魂都不能隨意拆看的,這是古來就有的規矩,多少代人都是這麼遵守的。而且我們晚上去燒包袱的時候,還要專門沿路插引路香,陰間有專門的郵差給我們投遞這些包袱,郵差我們也要包一份謝禮的,所以絕對能收到的。”
方旭從沒有為父親做過這麼有儀式感的祭禮,想像著郵差將包袱送給父親的情景,臉上露出傻傻的笑。
公公交待說,要以方旭、一鳴和軒軒三個人的名義,分別包三個包袱給軒軒外公。婆婆坐在桌邊往包袱裡塞紙錢和元寶。公公用毛筆端端正正地將軒軒外公的名諱寫在了包袱正面的右上方,問方旭可有寫錯?
方旭忽然想起,那些年與父親通訊的時光,那時候通訊沒有現在發達,父女倆你來我往寫了不少信件,聊家裡的大白鵝、母親的小脾氣、同學間的小笑話、日常的小委屈……方旭的每封信都是趴在床上胡亂寫的,塗塗改改、圈圈畫畫,亂七八糟。父親卻每封信都端端正正,字斟句酌,如同公文。方旭想起,父親給自己的最後一封信,是夾在一個包裹裡寄往廣東的,告訴方旭,家裡一切都好,不必掛懷,客氣的詢問她除了證件還有沒有其他要辦的事情,信末又一次提醒她:遇事不必太於著急,很多事情到了當下,說不定會另有際遇。那是因為,父親深知方旭的為人,容易焦慮又過於敏感。在父親的眼裡,方旭到哪都不安全,到哪他都不放心。方旭從小就知道,父親最怕她遠嫁,結果,自己最終還是遠嫁了。
隨心所想,方旭便也動手寫下一方小紙,裝入包袱:
“親愛的爸爸,
女兒不孝,許久未曾拜祭!
您曾最怕我遠嫁,怕我被人薄待。而今遠嫁至此,幸公婆丈夫都十分厚愛,請您萬勿擔憂。母亦隨我身邊,您可放心。
您已有了外孫文軒,稚子乖巧聰慧,誠如您所期盼。
女兒時常念及父親教誨,每每常思過、常感恩,萬望我父安寧。
女兒方旭敬上!”
方旭轉而又問公公,能不能讓自己來寫信封,公公笑著說那當然好。方旭不太會寫毛筆字,在公公的指導下,勉勉強強寫好了。看著鬆鬆散散的字跡,方旭不禁自嘲:“我爸倘若真收到了,肯定要笑我這字怎麼這麼多年都毫無長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