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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陳大友叫道。
“嗯?”假裝詫異。
“大人拿錯茶盞了。”陳大友指了指桌上的杯子,“那才是大人的。”
“喔。”故意拖長語調,心中有數了,換了個茶杯,衝他感激地一笑,“多謝了。”
“不,不用。”
拿著杯盞晃到窗前,揹著他佯裝喝茶,實際上將水全都倒在了窗下的花架裡。大概是迷藥吧,姓楊的應該捨不得我死,畢竟還有一句只能對將軍說的“密語”啊。不如,將計就計。扶著窗稜,皺緊眉頭,手中的茶盞啪地落地。
“大人?”陳大友面容雖急,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欣喜。
甩了甩頭,翻了翻眼睛,向前搖晃了幾步,扶著椅子身體慢慢滑落。
“大人?”耳邊傳來低呼,“大人?”臉上感到幾下輕拍,“大人。”聲音僵硬了幾分,“大人!”腰上被狠踹一腳,閉著眼,不動聲色。
腳步急急,漸漸走遠。隔著衣服,仍能感覺到地面的寒涼。半晌,一串疾步聲,約有三四人。
“哼。”應是楊奉武的聲音,小腿被踢了踢,“只能說與將軍聽?”他的語氣頗為不屑,“將軍還有沒有命聽到都是問題!”心裡咯噔一下,果然有陰謀。屏住呼吸,繼續聽去。
“參領。”門外傳來一個匆匆的腳步聲,沙啞的男聲。
“回來了,怎麼說?”楊奉武語調急切。
“明王的大軍已經到了長明縣,估計天黑後不久就可到達。”
“好!”楊奉武一拍掌,“小畢你現在就上城樓等著,天黑後在女牆上掛三個燈籠。等到天黑,守兵就看不清城下了。到時候你就下令開門,將明王兵馬放進來。”
明王,思索了片刻,朝中和明王有勾結的不就是七殿下凌徹然嘛!引狼入室,而後呢?應該不是奪繁都這麼簡單吧。
“是。”
“陳大友,陳二友。”楊奉武再次開口,“把他給我綁好了,拖到後院去。”
“是。”
整個人被翻了個個兒,手被緊緊地反綁在身後,腿也被牢牢纏緊。身體懸空,被人一頭一腳地抬起來。出了門,向右轉,直行,左拐。這,是去明心院的路。半晌,一絲芭蕉香掠過鼻尖。嗯,到了。
“媽的,終於到了。”兩人粗魯地喘氣,呀的一聲悶響。整個人被重重地放在地上,微痛。兩人慢步走出,將門重新鎖好。仍然一動不動,房間裡隱隱地傳來另一人的鼻息,很平穩,像是在熟睡。
“這小子可比大鬍子輕多了。”
“可不是,一路都沒停下來歇息。”
待兩個人漸行漸遠,我才慢慢睜開眼。只見佈滿蛛網的室內有些空蕩,牆角躺著一個人。揹著身,手腳也皆被捆住。將雙手挪到腰際,抽出銷魂。只一劍,手上的粗繩便斷裂開。轉了轉手腕,綁的可真緊。再一劍,身體完全自由。將那人翻轉過來,定睛一看:“琦叔!”急急地幫他鬆開手腳,猛搖:“琦叔!琦叔!”
他眉頭微皺,幽幽轉醒:“呃……”低哼一聲,眼睛慢慢睜開,甩了甩頭,“你是何人!”忽地睜大眼睛。
“琦叔,是我啊,卿卿。”用女聲說道。
“小姐?”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半晌又向後挪了挪,一臉戒備。
從懷裡掏出玉牌交給他:“琦叔,家裡的奸細暴露了,我怕這裡也出事,所以趕到前線來追哥哥,結果一來就碰到了楊奉武。”
“真的是小姐?”他仔仔細細地將我打量一番。
“嗯,我易容了。”偏過頭,想了下,笑道,“琦叔可說過要把美髯剪下來送我的,可記得?”
“記得,記得。”韓琦激動地熱淚盈眶,“是小姐,是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