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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缺乏眼前一亮的快感,可…”林沐川指向一角,“我卻覺得是最有意思的一幅作品。”
安於柬有些不解。
“我想,這幅畫的作品也許有著和我相似的人生經歷。”
一瞬失色,安於柬脫口問道,“為什麼這樣說?”
林沐川笑笑,開始他的解讀,“你能看到這兩邊的雪松嗎?覆蓋白雪的松本該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但在這幅畫上,它茂盛的枝葉卻如鵝毛一般輕盈,遠遠一望,更給人一種彷彿是一團團裹在樹幹上的雪白絨花,稍有動靜便會隨風起舞,飄向遠處的錯覺。甚至無需風的助力,一瞬火花出現,眼前的一切便將不復存在。”
“大量的冷色構成了這幅畫的主色調,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尋到與之平衡的暖色,而當你看到這出,藏於雪松後,倒映著白線的湖泊,你便會明白他的用意,這暗示著晨光將至…”
“我想,等到正午,呈現在你眼前的又將會是一幅完全不一樣的光景,無須扒開枯林上層層遮擋、猶如迷霧一般的雪松,便能找到匿於冷色背後的暖光。當陽光跟隨雪花的腳步落下,雪枝上的每一處都會折射出如同鑽石般璀璨的光彩。”
“也許那條銀線並非作者的暗示,他想表達的,只是直白的壓抑和沉默。”安於柬試圖說服自己,林沐川只是誤打誤撞看到了細節之處。
林沐川卻搖頭,“也許吧,這只是我的理解。只是我想,暗示也好,誤解也罷,黑暗只是暫時的,總會等來天亮時分,而當第一束光出現的那一刻,便是扭轉局面的契機。”
怔在原地,安於柬不禁想起恩師。
如果卡洛在場,又會如何解讀?
他曾告訴安於柬,畫也是真實的一部分,和他的眼睛一樣,不會欺騙。
而面對眼前之人的見解,安於柬無法繼續開口反駁,因為林沐川已然透過他的畫,看到了他真實的一部分,無論他如何掩飾,如何辯解,在既定的事實面前,都是那樣的無力。
他和林沐川確實有著相似的人生經歷。
不幸的童年、悲慘的遭遇,成年後也鮮得自由,猶如囚鳥,被困籠中,無人在意它的嘶鳴,又好似一片即將落地的鵝毛,風起,身不由己得飄向下一處未知。只是現在,再次重逢,兩人的生活早已截然不同。他掙脫了牢籠,跨越山海,飛往屬於他的自由。而林沐川,則握住了出現在他生命裡的第一束晨光。
在失愛的環境裡,林沐川重新擁有了愛,至於他,則在渴求和等待中另闢蹊徑,逐漸學會了愛自己。
“也許我這樣說,你會覺得有些可笑,畢竟我的想法太過主觀。”見到安於柬的反應,林沐川面露難為,“可我停留這麼久,只是出於好奇,好奇這位畫師因何而傳作,或者無關這幅畫,我想看看他的其他作品。可惜,落款處只有工作室的名稱以及一個連筆的‘an&039;,許是因為條件有限,上網搜尋後,我並沒有找到有關他的任何資訊,也沒有看到其他公開的展示。如果允許,我甚至想尋求工作人員的幫助,希望在回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