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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喚晴聽了,心內一陣酸酸的痛,眼見曾淳雙目微閉,稜角剛硬的臉上滾下兩滴閃亮的淚,就忍不住走上前去,掏出香帕去拭那淚。當年喚晴隱姓埋名潛入曾府,多少次紅袖伴讀、燈下送茶,早已習以為常,此時心神激盪之下自然而然地揮巾搵淚,卻忘了二人之間已經人在情非。
“晴妹!”曾淳的手卻一下子攥住了喚晴的玉腕,將她整個人向懷中帶過來。喚晴身子一震,腕子上傳來他的火熱,她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仰起頭正撞見那讓她一輩子沉醉痴迷的堅毅目光,她忍不住低喚了一聲:“淳哥——”這聲音細不可聞,喚晴還在心內做著最後的掙扎,但他的力氣大,她漸漸軟化了,感覺自己離那噴灑著濃烈酒氣的身軀越來越近。
身後忽然傳來啪的一聲,象是有人踩在地上枯枝上了。
二人才急忙分開。喚晴轉過頭,身後的人竟然是笑雲。三個人全愣了一愣,還是笑雲先自嘻嘻笑起來:“喚晴,曾公子,你們瞧,我喝得可是不少,倒忘了告訴你們,何堂主讓我們趁夜下山的。呵呵,全願梅老道那老酒鬼,”他伸手扶住了那棵老樹,象要醉倒的樣子,“適才何堂主說了,大戰在即,今後鳴鳳山上便禁酒了。梅老道饞酒,偏要拉著我、頑石和尚,事後接著喝,非趁著這難得之機,定要喝出一個高下。還好我老人家的酒量普天之下數一數二,要不這時鑽到桌子下面的人就不是頑石了!”
“這老道士與老和尚看來與你倒挺是投緣的,”喚晴的臉上才擠出一絲勉強的笑來,“笑雲,你當真這時便走?”想到這個忽然撞入自己生命中的總是一臉嬉笑的少年又要和自己分別,她才覺出一陣失落和擔憂。
“是呀,陳將軍和何堂主的話是錯不了的,夜裡下山反而穩妥。此時袁大哥、葉二哥和餘二爺他們已經下山去了。若非我有急事趕著下山,怕是頑石那老傢伙溜到桌子下面也饒不了我呢!”他的笑容一如往日的天真自在,象是什麼也未曾瞧見。
喚晴忙趕過去扶住他:“你……你這麼醉醺醺的如何下山?”“自打練成內功之後,我便醉不了了,”笑雲反向她眨了一下眼睛:“我來向你先告別一聲,讓你莫要牽掛,免得我一下山,你便想我想得覺也睡不著,飯也吃不下!”
喚晴噗哧一笑,啐道:“什麼時候也管不住你這張嘴!”笑雲望著這張月色下輕嗔淺羞的笑靨,忽然之間心內一痛:“她和公子曾淳在一起,也就罷了,為什麼適才她忽然看到我時,偏偏有些慌張?喚晴是一個直性子的人,那一絲尷尬恰是她心內的不安,原來……原來她對公子曾淳始終是不能忘情!”
兩個人的目光碰在一處,卻不說話。微微一沉,還是喚晴覺得曾淳在旁,有些不好意思,問:“盡愣著做什麼,怎地不說話?”笑雲才一笑,忽然在她手上重重一握:“好喚晴,等著我回來!”說罷轉身便行。
喚晴覺得他的手又大又暖,正待說什麼,那雙手已經抽回去了。她反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夜色中只見任笑雲晃盪蕩的身子幾步之間已經跨出去老遠。喚晴追出幾步,喊道:“笑雲,你一切小心!”
靜悄悄的山林中卻沒了笑雲的聲音。
笑雲的心內這時卻是一陣沒著沒落的苦澀傷感,他一邊邁步疾行,一邊暗自開導自己:“任笑雲呀任笑雲,你大字不識得幾個,出身更是微賤,怎能跟公子曾淳這樣的人中龍鳳相比?何況人家兩個是早就認得了的,那是青梅竹馬、同甘共苦的,你、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罷!”雖然他這人是天生的寬心直腸,但乍遇這等傷情煩惱,心內那種空蕩蕩的失落悵然卻是難以排遣。他甚至覺得自己成了天地之間多餘的一個人,連頭上那輪冷月都在嘲弄自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小子。在自家小院中和喚晴的驚豔一會、深夜中她哀求自己假扮公子的悽苦眼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