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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青青聽說他要換房子後,很不解,說:「你現在住的那個小區不是很好嗎?幹嘛要換?」
蘇樂凱說:「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借居在這裡。」
「這樣啊。」楊青青說:「那好,我幫你留意一下,不過,你不急吧?」
「嗯,不急。」蘇樂凱想了想,又說:「但還是儘快吧。」
楊青青是本地人,在這裡找房子比蘇樂凱有渠道有人脈。
蘇樂凱回家前一天晚上,跟媽媽打電話,「喂,媽媽,我明天的車回來,嗯,做高鐵,然後再坐大巴回來。不……不用,不用爸爸來接我了,太麻煩他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曾任庭坐在另一邊看雜誌,聽到蘇樂凱的對話,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地繼續豎起耳朵。
等蘇樂凱打完了電話,曾任庭出聲問:「你明天回家了嗎?」
「嗯。」蘇樂凱點點頭,說:「曾先生,這些日子謝謝你的照顧。」
曾任庭合上手裡面的雜誌,說:「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我年後會儘快找到房子搬出去。」蘇樂凱說:「這些日子打擾你了。」
「你要搬出去?」曾任庭忽然話風一冷。
蘇樂凱覺得曾任庭的眼睛裡面似乎一下子寒了幾度一般。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說:「嗯,畢竟住在這裡……太打擾你了。」
曾任庭面色鐵青,皺著眉頭看了蘇樂凱半天,霍地站起身,上了樓梯進房間。
蘇樂凱楞在原地,不知道怎麼了。
他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
該死!他在心裡面罵自己。為什麼每次面對曾任庭的時候,他的反應都這麼遲鈍?蘇樂凱輕聲嘆了一口氣。
曾任庭回到房間裡面後,一下子就後悔了。
他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這麼衝動。衝動得就好像一個耍脾氣的孩子。
只是,一聽到蘇樂凱準備搬走的訊息,他就止不住心裡面的怒火。難道他對蘇樂凱還不好嗎?蘇樂凱為什麼想要搬走?
可是,自己生氣顯然也無濟於事。
他想重新回到樓下,跟蘇樂凱說讓他不要走。
但是,以什麼身份去說這句話?
朋友,還是……一個喜歡他的人的身份?
蘇樂凱會接受嗎?
他失眠了。一直失眠到半夜。他一直在想,該如何去挽留蘇樂凱。可是,繞來繞去,都繞不開是否要跟他表明自己心意這一點。他不懼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他害怕表明心意之後,會把蘇樂凱嚇跑。因為,他並不知道蘇樂凱的性取向,也不知道,蘇樂凱對同性戀的接受程度。如果蘇樂凱不接受呢?戀人做不成,至少現在還能做朋友。到時候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呢?
無數個念頭在曾任庭的腦海里飛來飛去。
曾任庭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有無數個聲音在說話。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醒來時,天已經亮,他驚醒過來,這一次,他穿著睡衣都走出房間,想走到蘇樂凱的房間。
可是,楊柏樂卻叫住了他,說:「別看了,樂樂他已經走了。」
曾任庭聽到背後楊柏樂說的這句話,失望地轉過身來。
楊柏樂看著他,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說:「我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總以為你有一天會開竅,沒有想到你還真是個繡花枕頭榆木腦袋啊?現在知道失望了?人都走了!」
曾任庭惱怒地瞪著楊柏樂,說:「讓開。」
「哼。」楊柏樂忽然揚起手,在空中揮了揮。他的手裡面有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
楊柏樂驕傲地揚起下巴,說:「你不是讓我讓開嗎?」
「要不年後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