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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給她弄得迷迷糊糊的:要是再聽她這樣說上兩句,管保連我也要不惜陪她坐班房了。事實上我都已經動了心,真想要隨她的便了。不過我終於還是一翹大拇指,指了指浴間說:“你如果願意的話,就去那裡邊待著,等我回來。不過他還是得留在這兒。”
她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走進了梳妝小間。一會兒抱著衣服從小間裡出來去浴間時,只見她兩眼底下亮晶晶的各有一顆淚珠。
我把手槍給了科林森。他伸手接了過去,那手緊張得都顫抖了,連氣也喘得呼哧呼哧直響。我說:“好了,別這樣像個傻瓜似的。這一回你就幫幫我的忙吧,別再盡給我添麻煩了。千萬不能放一個人進出啊:非開槍不可的話,只管開槍好了。”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便就近抓住了我的一隻手,使勁地拉,拉得叫我簡直都動彈不得了。我趕緊把手掙脫了,於是就下樓到里斯醫生被殺的現場去。去那兒卻碰上了一些困難,才一會兒以前我們還進出過的那扇鐵門,如今卻鎖上了。那鎖是再簡單不過的,我用折刀上那套附屬的小玩意兒三下兩下一弄,一會兒就把門開啟了。
進去一找,根本沒有那件綠色的晨衣,連聖壇臺階上里斯醫生的屍體也沒有了。哪兒也不見屍體的蹤影,匕首也不見了。血跡也都不見了,只有白漆的地上本來積著一汪血的那個所在,還留下了淡淡的一攤痕跡,黃兮兮的。可見剛有人來收拾過。
【注】 晨衣是罩在睡衣外,晨起梳妝或休息時穿的。
第十一章 上帝
我回到穿堂裡,記得在穿堂的一個壁凹裡我是見過有架電話的。電話倒是在那裡,可是線斷了。我就放下電話,上六樓到明妮·赫爾希的房間裡去。我爭取這個混血兒姑娘至今成效不大,不過好在她對她小姐看來還是忠心耿耿的,眼下電話打不出去,我總得要有個人去替我送信才好啊。
那混血兒姑娘的房間也跟別的房間一樣門上沒有裝鎖,我開門進去,又順手把門關上。我用手掩住了手電筒的玻璃蓋罩,這才開啟開關。從指縫裡透出來的光就夠亮了,我看出了那個半黑不黑的姑娘是在床上睡她的覺。窗子都關著,屋裡氣悶得很。一股令人膩味的混油氣息好熟悉啊,那是花朵枯萎的地方特有的氣味。
我就去瞧床上的姑娘。姑娘仰天而臥,張開了嘴巴在呼吸,一臉的睡意正濃,那張臉看上去也越發像個印第安人了。看著她,我自己也覺得很倦,直想要睡覺了。害得她把飯碗都丟了,好像總有點不應該吧。也許她此刻在夢裡就夢見了……我搖了搖頭,想清醒一下:一腦袋漿糊,稠得都快轉不動了。鈴蘭,月光花……枯萎的就是這幾樣花……內中有沒有忍冬呢?這個問題總覺得好像挺重要似的。手電筒拿在手裡好沉啊,沉得都拿不動了。去它的吧:我一鬆手,手電筒掉了。砸在自己的腳上,心裡卻鬧不明白:是誰踩了我一腳?嘉波莉·萊格特的意思,會不會是埃裡克·科林森危害到她,因而她要把他擺脫掉呢?這講不通吧,還是也有些道理呢?我想再把頭搖搖,拚命使勁想搖搖。可是腦袋彷彿有噸把重,簡直別想搖得動。我感到身子在打晃,怕要摔倒,就伸出一隻腳去站站穩。腳裡、腿裡,都軟綿綿沒一點力氣,跟麵糰似的。不行,還是要摔倒,還得往前跨一步,我就又一步跨出去,拚命抬起頭來,睜開眼來,倒下也得要找個能倒下的地方。一看,離我的臉半尺來遠就是窗臺。
我身子朝前一歪,幸得窗臺擋住了我的大腿,我這才沒摔倒。我雙手撐在了窗臺上,我就想去找窗子底部的抓手,也沒看清楚到底找著了沒有,就用足全身的力氣往上一抬。窗子一動也不動,我的雙手卻似乎給釘住了。我看我這時候只怕都哭出來了。我就用右手抓著窗臺,騰出左手來,一巴掌在窗玻璃的正中砸了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