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想辭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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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中途,餐館裡來了幾個客人,林臘月只好起身去廚房做菜。
一直到晚上七點,餐館歇業,林臘月才能坐下來把冷了的飯菜吃完。
顧南坐在一邊看著他吃飯,他微垂著眼,拿碗的姿態很端正,夾菜不會亂翻,咀嚼時不會發出難聽的吧唧聲,看得出來家裡的長輩教導的很好。
原著並沒有提及林臘月的家庭情況,只寫過他很不喜歡別人在床上叫他的本名,一叫就瘋,除了女主還鬧出過不少人命,似乎那是他沉淪慾海後為自己守護的最後一方淨土,不允許任何人褻瀆。
顧南有些好奇,目前為止除了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其餘的一概不知。
“你小時候一定很乖吧。”顧南道。
林臘月抬眸,搖了搖頭,嚥下了嘴裡的飯菜才說:“我小時候很調皮,天天罰跪捱打。”
“罰跪?”
顧南小時候也皮過,但院長媽媽喜歡罰她抄書,抄完抽背,背不過繼續抄,從不體罰。
林臘月想了一下才說:“我小學成績不好,有一次改成績被發現了,我媽就讓我跪在地上,扒了我的褲子用竹條打我,我不認錯就一直打,打到我認錯發誓再也不犯為止。最嚴重的一次,打完之後我一個星期沒去上學。”
那次捱打的緣由他已經記不清了,只知道那是一個夏天,一家人都睡了,只有他光著屁股跪在黢黑的堂屋裡,蚊蟲專盯著他屁股上為數不多的好地方咬,一撓就一手血。
他又疼又怕,但賭著一口氣不肯認錯,甚至想著就這麼死了算了,跪死哭死,最好蚊子還把他屍體吃了,嚇死他們,反正沒人心疼他。
他哭了一宿,第二天就高燒病倒了。
他被爸爸抱上床,頭上綁著浸了酒的米包,燻得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他媽問他認不認錯,他裝死不說話,她就把他拖下床,扒了褲子繼續打,打的他皮開肉綻,竹條上地上都是血。
他哭得撕心裂肺,疼得到處亂爬,涕泗橫流著說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卻怎麼都躲不過落在身上的竹條。
那場打是怎麼結束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他連做了很多天的噩夢,每次都夢到他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房子裡,剝得精光,四面八方都是竹條。
醒來後就會發現他尿床了,他試圖掩蓋床上的尿漬,可怎麼瞞得過。
第二天早上他支支吾吾,母親勃然大怒,於是又是一頓打,驚懼之下,再次失禁。
被打,噩夢,失禁,再次被打,再次失禁……形成一個可悲而無奈的閉環。
那段日子是他貧瘠的童年時光中最深的一抹陰影,每每想起都心驚膽顫。
他被打怕了,很長一段時間不敢和她說話對視,情緒激動就容易失控失禁,他從靈魂深處對她感到恐懼。
後來回想,他都忍不住想,要是他那時再倔一點,是不是真的就被打死了?
他不知道,但這無疑加深了他對母親的畏懼。
他變得本分,變得沉默,遇到事不敢和她說,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臘月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麼難過,彷彿被籠罩在烏雲裡,渾身縈繞著低氣壓,下一刻就會有一場瓢盆大雨,將他淋成落湯雞。
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免不了會犯錯,各人有各人的教育方法,顧南不予置評,但不恰當的體罰可能會造成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她有幸能遇到一個情緒穩定教育理念先進的院長媽媽,卻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有她的運氣。
顧南有些心疼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林臘月抬起頭,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慢慢明亮起來,然後呈現出水光淋淋楚楚可憐的剔透模樣,看得人心尖發軟。
他向顧南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