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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師徒真誠以待
殿試末， 貢生依次拜禮出宮。
殿上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
貢生們看著前面安靜而走的林曦，彼此交換著眼神，似有不甘，不過此刻還在宮中， 倒也不敢多放肆。
羅才子落後林曦一步， 望著林曦的背影眼中略有深意，又有不解，當真是心中坦蕩還是毫不在意？
忽然聽到身後一身喚， &ldo;林曦。&rdo;
這個低沉帶著一股堅毅的聲音，眾人已經聽到過， 是以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微微側身讓開了道。
林曦回過身，執手行禮道：&ldo;王爺。&rdo;
聲音淡然，眼中也無波無瀾，似不將那些謠言放於心上， 自然也沒有多少熱忱，看起來冷淡又恭敬。
趙靖宜眼中浮現一絲無奈，歉意道：&ldo;終究是我連累你。&rdo;
林曦垂眸沒有看他，而是低頭看著趙靖宜身上的蟒袍那銀線絞絲花紋。
&ldo;我的心意……&rdo;趙靖宜抬起了手。
&ldo;王爺若無事，學生這便告退了。&rdo;林曦有些受不了， 轉身便走，步履最終不如之前那般平靜緩穩。
雖說一切都是說好的，他只管做出堅貞不屈的模樣， 冷嘲熱諷，大聲叱責趙靖宜的痴心妄想都行，不過是一場戲，但林曦始終做不來當場毫不留情地拒絕，更不想讓趙靖宜當眾難堪，只得匆匆逃走。
想來這也夠了，自有人將他這&ldo;無情殘酷&rdo;的一幕傳入帝王之耳，流傳至市井八卦之中。
趙靖宜看著林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宮牆，才收起那份傷心，沉下臉色，凝起周身那股冷意，轉身看也不看周圍看熱鬧的貢士。
忽然一個貢生鼓起勇氣，&ldo;王爺。&rdo;
趙靖宜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臉，一雙寒目看過去分外攝人，直看過來讓人受不住，羅才子被唬了一跳，不禁緊張地口中生津。
見他遲遲不語，趙靖宜挑眉，表情依舊冷也有些不耐煩，與對林曦的柔情對比，待遇實在相差太多。
這似乎才是睿親王該有的在上姿態。
羅才子定了定神，才緩緩道：&ldo;王爺乃國之棟樑，大夏之定海神針，為何糾於這失於常倫之事……實無君子之風，令天下失望。&rdo;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卻又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是以都壯起膽子望向趙靖宜。
睿親王名聲在外，似並非不講理的主，應該不會計較他們的失禮和得罪吧。
&ldo;你要管本王的私事？&rdo;
趙靖宜問，語氣並不強烈，可卻讓人覺得極為危險，銳利的目光下，羅才子心裡頓時有些慌張，忙道：&ldo;學生不敢。&rdo;
趙靖宜看了他一息，又掃了一眼周圍，只見眾人紛紛移開眼睛，於是心下冷笑，說的倒是大義凌然，其實也不過都是欺軟怕硬罷了。
&ldo;天下，何謂天下，呵。&rdo;冷哼了一聲，趙靖宜抬腳便離開了。
白府雪廬中
師徒面對面席地而坐，中間依舊是一把小几，一壺清茶。
&ldo;……國之水師，護商貿於海上猶如馬市，抗水匪強於四海震懾列島，國威遠揚，大夏流長。&rdo;林曦緩緩地敘述著殿試的卷子。
白老先生嘆了一聲，&ldo;你還是將海禁之事提了。&rdo;
林曦笑了笑，抬起手小小地比了一下，&ldo;就一點點，末尾一句話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