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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所有的溫度。
執廢抬起頭,雨水朦朧了視線,他睜不開眼。
如墨色般的雲層夾雜著閃電,耳邊響起一陣陣的轟鳴聲,下雨了,執廢想,是誰那麼傷心,讓天都為之哭泣呢?是衛曦吧,他就算沉睡著,眉間的皺紋也無法平坦下來,不知道地牢裡的執默是什麼心情,或許明天就會被父皇處死,或許他還懵懂地依偎在母妃身邊。
衛曦對執默的心意,就像曾經的莊閒對周鬱,那般絕望而執著著。
他已經不清楚到底固執的是衛曦,還是自己了。
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視野一片茫然,身邊的侍衛已經不知去了哪裡,可能回屋裡復命了吧,現在不僅是腿上,就連身體都沒什麼知覺了,感覺只有意識在清醒著,不,就連意識都有點模糊……
皇帝走到中庭前的長廊上,回頭看了一眼跪在石上的孩子,頓了頓,走進了內屋。
執秦站在窗前,背著光,看不清少年臉上的表情,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與他白皙的面板相得益彰,吹散的墨發並未束起,少了一分嬌艷的感覺,多了幾分靈氣。
感覺到有人走近他,執秦也不回頭,緩緩呼氣,略微疲累地抬起眼,&ldo;父皇,兒臣答應過七皇弟,若他跪得十二個時辰,就替四皇弟求情,饒他不死。&rdo;語氣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執秦最後瞥了一眼中庭的景色便毫無留戀地轉身,眼神回復了冰冷。
殷無遙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執秦,並未再靠近,而是好整以暇地靠在軟榻的靠背上,解開沾了水有些濕了的衣袍,下擺和衣袖斑駁的深色水跡映入眼簾。
&ldo;既是如此,父皇應下了。&rdo;說完褪下衣袍,攏過錦被,翻身睡下。
下雨天讓人提不起精神來,殷無遙回憶著影衛向他報告的事情,關於月華宮的,關於衛曦的,關於執廢的,事無巨細聽得真切,他想起那天在長廊上倚著欄杆發呆的孩子,身邊柔和的光芒和沉靜的面容,心裡的某處被嘩啦啦的雨絲擾亂。
只有將所有思緒放逐在夢裡。
執秦喚來宮女燃了香,然後坐在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琴,絲絲縷縷的風夾雜著水汽吹進來,執秦卻毫不在乎,嫻熟的指法在弦上蹁躚,如一隻靈活的蝶。
執廢終於倒下了。
雷鳴聲轟隆隆的,很響,卻傳不進執廢的耳中,好像隔了幾個世紀那麼遙遠。
朦朦朧朧中,他不斷告訴自己不可以鬆懈,咬著唇,極力想要堅持,但是身體的能量像是被雨水急速地帶走,能感覺到力量在慢慢地消失,眼前越來越黑,雨聲越來越遠,眼皮不斷在打架,意識漸漸的疏離,最後在心裡默默地想可能會前功盡棄了,才不甘心地、&ldo;咚&rdo;地一聲栽在了地上。
當侍衛猶豫了很久終於去內間找來一把傘的時候,就看執廢見倒在雨中,渾身濕透不說,膝蓋以下混著雨水的血跡怎麼也沖洗不掉,一點血色也沒有的臉上滿是水跡,還無意識地咬著唇任性地想要堅持。
雨後的黃昏,總是帶著一份清新。
執秦是第一次看見那個完美的男人臉上的些許焦慮神色,和眸子裡暗暗的怒火。
跪在一旁的太醫抖抖索索地再次診了一次脈,滿是褶皺的臉上都是驚慌,太醫惶恐地說,&ldo;七殿下是寒氣入體又淋了雨,才會高燒不退,加上身上舊傷未愈,能不能醒來都是個問題……&rdo;
皇帝的臉色很不好,有些急躁地在床前踱著步,寒氣,淋雨,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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