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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去查了彤史,並沒有侍寢的記錄。等那姐妹倆說完了話,春溪便找到鄭媛質問她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姐姐的事。
鄭媛道:“沒有,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做的,都是為我姐姐好。”
春溪有些氣了,語氣十分激動:“你跑去陛下的寢宮幹什麼?你敢說沒做對不起你姐姐的事?為你姐姐好?在你姐姐和陛下感情有隙的時候插一腳是為了你姐姐好?你太無恥了!”
鄭媛委屈地流起淚來,公孫灝並不讓她把實情告訴任何人。因而她就像吃了黃連的啞巴,有苦說不出。之前聽到燕綏的哭聲,鄭媱跑出來察看,碰巧就在窗外聽得一清二楚,瞬間心如死灰。事後問春溪是怎麼回事,春溪便告訴她:那日她親眼看見鄭媛進陛下寢宮了,進去了很久才出來。但是去查彤史,發現沒有侍寢的記錄。春溪說完又看鄭媱的臉色,發現她十分平靜,平靜了會兒,她道:“他肯定是不打算記錄的……媛媛也傻,不懂事……”
聽她語氣似乎沒有責怪鄭媛的意思,春溪十分不快,心裡一直埋怨鄭媛。
很快便到除夕了,按照祖制規矩,帝后忙了一天,晚上又一道饗宴群臣,宴上,兩人執手相握,眼神甜蜜,感情看上去好得像剛剛大婚那會兒。眾人心裡暗暗好奇:帝后什麼時候和好的?春溪看著都以為他們倆和好了。尤其是鄭媱,和昨日的反差也太大了。然而筵席結束後,春溪方明白過來,面上的甜蜜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賓客散去後,公孫灝走到鄭媱身邊,順手來抱她:“挺著肚子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
鄭媱後退兩步,避開了他的觸碰:“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公孫灝看著她,僵硬地笑了笑:“正好,我也有。”屏退了眾人後,道:“你先說吧。”
鄭媱端凝他一眼,掀起裙裳忽然衝公孫灝下跪,公孫灝詫異地後退了兩步,目視她伸出雙手摘下了頭頂那座沉甸甸的鳳冠遞到他跟前。
公孫灝低目去看,鳳冠的金光熠熠得刺眼,沉聲問:“你在幹什麼?”
“臣妾失德,請陛下廢后。”她眼睫一眨不眨地說。
他真想給她一記響亮的耳光。
公孫灝張了張口,翕動著唇,半晌才發聲指著她的鼻子質問她:“十幾年的感情,朕跟你十幾年的感情,敵不過那樣一個人嗎?”
“陛下不懂。”她繼續漠然地重複“十幾年的感情……”她說:“若真的在意我,你又為什麼會殺他呢?”
公孫灝雙手別去了身後,心神難定地來回踱步,踱了幾遭後猛得坐下去,舉起玉碗中的琥珀光一飲而盡,他仰面向後倒去,望著橫樑的彩繪,流泗抽涕,聲音輕如鴻毛:“鄭媱……我就是太在意你了……”又一骨碌坐起身來,一杯酒接一杯酒地灌給自己。
鄭媱去看他,他眼角溼溼的,臉上全是酒水,一杯接一杯。
鄭媱靜靜地看著,摔碎的空壇玉樽已於地上堆成小山,他指著她,醉態醺醺地笑,口裡不停重複:“我就是太愛你,我就是太愛你……”
我就是太愛你,不知道說了多少遍,鄭媱聽不下去了,打斷他道:“我知道。但是你殺他卻是你不對了,你明知道他是我的恩人,你留他一命怎麼了?你這樣卻讓我們夫妻的感情難以為繼了。”
難以為繼?他一聽,激動地撲過來抱住了她,抱得很緊,壓迫著她的呼吸,濃濃的酒氣縈懷,她也不敢掙脫,知道他喝醉了,掙脫糾纏著怕傷著了孩子,他捧起了她的臉,這時候的表情一本正經,完全不似喝醉的,接下來講的話也很正常,她都以為他裝的了,可一開口就是撲鼻燻人的酒氣:“今天累壞了你,早些休息,初一還有大禮呢,穿厚些,披上狐裘,大雪還要連著下小半個正月呢,年初二,回你大哥府上一趟吧,你大哥有話想跟你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