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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只有咕嚕嚕的水泡聲,久了,溫芸聽見自己心臟「怦怦」跳躍。
趙東沿蹲守門外,風雨夾雪亂劈臉。
太久沒聽見動靜,他敲門板。
「咚咚——」
沒有回應。
「咚咚咚——」
趙東沿站起身,敲得更用力,「溫芸。」
耐心告罄,他提腳踹門,「哐嘭」巨響,風肆虐往屋裡鑽,「稀嘩」——溫芸手忙腳亂地從木桶裡鑽出腦袋,目露恐慌地望著他。
「叫你怎麼不出聲!」
「我,我……」溫芸牙齒打顫,「冷。」
趙東沿立刻關門,餘風在屋裡巡視半圈,被柴火溫度覆蓋。
溫芸縮在木桶裡,目露抵禦。
趙東沿更穩,以守為進,杵著不走。
連眼神都懶得交流,他走近,拎著木桶邊燒好的熱水往木桶裡倒。均勻的水速,挨著她腳的位置。水溫升高,再次安撫了溫芸的緊張。
趙東沿板著臉,目不斜視,臉上刻著「正人君子」。添完水,水鍋隨手一扔,背過身坐去了柴火旁。
火焰映紅他的背,在牆上勾出沉默的影子。
溫芸嚥了咽喉嚨,水聲咕咚。
趙東沿動了動肩膀,從口袋裡拿出煙,撿起一根小樹枝取火,順手點燃煙。
安靜讓人心定,氣氛也和諧。
溫芸看著男人的背影,火光描紅,她軟下心,想真誠地道聲謝。
趙東沿驀地先開口,「你哥什麼時候結婚?」
「……」
氣氛破壞,溫芸冰冷冷道:「你要去喝喜酒?」
「不去。」趙東沿嗤笑,「去了還得給禮金。」
「那有什麼好問的。」
「他結婚,你這個做妹妹的得去吧?」
溫芸面色降溫,下意識地伸直脖頸,鎖骨在水光裡隱現,像暮色裡的山川,線條起伏柔美。
趙東沿手指下挪,捏了下菸頭,故意燙自己,硬把心神拉回。
「你一個人多憋屈。」趙東沿:「找個人一起,氣氣他。」
「幼稚。」
「難受了不承認,誰幼稚?」
「無聊。」
「你躲他躲到這裡,誰無聊?」
溫芸被他的直接氣到心梗,「你一定沒女朋友。」
「廢話。」趙東沿坦然,「還不是因為你。」
溫芸沉默許久,說:「你別傻。」
趙東沿從善如流,「你不也是。」
火焰星子噼啪響,泥牆上的影子動搖西晃。
趙東沿抿緊唇,夾著煙,樹枝點火。
安靜持續。
「咕嚕」一聲水泡裂響。
趙東沿轉過臉,愣住。
溫芸悄無聲息,又將自己完全浸沒在水中不知多久。
趙東沿丟了煙,跨過去一把托住她的後頸,將人從水裡撈上來。
「我不是讓你在這學潛水的!」
溫芸睜開眼,就這麼望著他。濕漉的不止是臉,還有眼角隱忍淌落的水珠。
趙東沿沉默半秒,「……想學就學吧。」
溫芸抬手抹了把眼角,連犟勁都像一場初夏午後的倉皇雨,她說:「我沒哭。」
趙東沿笑了笑,淡聲說:「當然,你怎麼可能為我哭。」
—
天蒙亮,兩人回鎮上。
溫芸一直記得他說這匹馬眼睛不好,所以格外忐忑。
趙東沿每次勒韁繩,都被制止,「你輕一點。」
他夾馬肚,又被掌心按住大腿,「你慢一點。」
趙東沿低頭,「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