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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謝的生辰在冬至的前一日,是十二月十日。
但對於黎謝而言,過不過都一樣,只要有白清在便好。
於是在白清想從被褥中想起時,黎謝又伸手拉回了白清。
“我不要什麼生辰宴,我就要你陪我。”
垂眸,睡意朦朧的白清翻身,將黎謝擁入懷中,耐心安撫:“我一直在你身邊。”
風便是我,我即是風。
風無處不在,我無處不在。
或許黎謝不知,在他的抓周禮上,白清便來看過他。
樓晨族中多通商者,黎初靜又是黎族養女,兩族聯姻,隨禮可不止。
故黎散的抓周禮也是辦得風風光光,力求盡現富華。
一紅綢足有一院之大,放置上百件物品,而才週歲的黎散便在紅綢布的中心。
黎初靜坐於主母椅上,頗有傲視天下之範,但一張口便是:“哦,姓樓的在招待外賓。要他過來做什麼?這裡有他事?都不需要什麼夫不夫妻的,再吵吵封了你的嘴丟在荒郊裡。”
賓客中多的是論議紛紛者,居於主母位上身鳳穿牡丹朱紅長襖、下為水影紅密織金線合歡花長裙、身披銀狐輕裘披風、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鬢的黎初靜倒是不為所動,待人滿就開始讓黎散抓周。
起風了,穿梭於人群中。
在人群中,無人所知的白清提著過長的後襬,一步一步穿梭於人流。
潔白似雪的身影,猶為顯眼,卻無人可見他。
“黎家的小公子呀,看著可愛,可就是個木雕的,不懂情慾。”
“據傳聞,黎家小公子是從未哭過,更何況笑呢,就怕是木雕投胎。”
不懂便問,取名為散是按字輩的嗎?散這字多晦氣啊。”
抓周開始,但黎散緊盯著人群,對紅綢上的東西毫無興趣。
黎初靜嗑西瓜子嗑得如拂了一身還滿,含混不清道:“這東西就是這死樣,也不知學了誰。去,推他一把,我就不信沒他鐘意的。”
粉衫丫環膽怯應下,才邁幾步,黎散動了。
“誒,他動了!”
“我賭三兩,黎小公子必抓金算盤。”
“那我便十兩,是那戧金脂粉盒。”
“我怎覺是麋尾,怕是個謀士之材。”
黎散才走了幾步,又跌坐紅綢上,但他被一陣風所託住了。
他之所以站起走了幾步,全白清邁進了紅綢中。
他看不見風,卻能感受到風。
“他不是子承父業了,再來幾步可就是文房四寶、文人四友了。”
“這次我再賭二十兩,就賭黎小公子必抓琴瑟琵琶笛簫等!”
“這可不行,必須是選定一物。”
“許是五穀呢?稻、黍、稷、麥、菽,可都是安食安家之本。”
“不對,僅餘烈酒、木雕了,難不成……是敗家子?”
再來幾步便要出紅綢了,黎初靜先急眼了:
“這不拿那不抓,這抓周禮乾脆改叫閱物禮算了!”
不知為何,黎散停下了,坐在了紅綢上。
因白清蹲下身,豎一指於唇前,輕噓一聲。
黎散能感受到,有風停此,於他面前。
寬大的衣帽蓋至鼻尖,遮蓋了那對可驚世人的異瞳,銀白漸變紫藤色的長流蘇於胸前微晃,三千白髮垂至紅綢上。
白與紅,相襯相配。
白清應是戴耳鉤的,青玉長穗耳鉤,可及肩處。
黎散不哭不笑不語,僅伸手,伸手向不可觸控的清風。
但他抓不住清風。
神明憐憫,贈予一縷清風,悄無聲息的便走。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