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桎梏本無四時,全隨桎梏之主心情變化,但白清曾坐過的杏花樹無論四時皆是花開不敗。
黎謝不善觀察,唯獨對白清是一舉一動都要研究出個喜好來。可白清並無喜好,他只有習慣。
白清的腳步是緩抬腿,輕落下,腳尖先點地。黎謝曾因此懷疑白清是邯鄲人,邯鄲學步學的是白清這種類舞的步法。
白清卻答:“我幼時學禮,不知學何禮為好,便由先師挑了最為令人賞心悅目的步法。”
黎謝又問:“那你可鍾愛杏花?”
白清習慣垂腳高坐,此時於杏花枝上是雙腿枝上放。聞言,雙腿垂懸,雙手撐著,望向花樹下的黎謝。
他本眺望遠方風景,樹下有人看枝上的他,幻想夢境中一人有了臉龐。
白清搖首了,又道:“你上來,陪我坐。”
黎謝應了聲好,便坐到了白清的身旁。
或許他們都料不到,兩百多年後他們的身影將會交換重疊。如同白清提筆寫下“黎謝”的身影與池玖憶與紙上寫“白清”的身影重疊。
杏花樹於東面梅林中,坐此眺望是白清幾月前寒食那一日種下的桃樹
郊有桃樹,寒食之日所植,其葉牂牂。
白清釀有桃花酒,埋於桃根之下,黎散見此問:“你偏愛飲酒?”
白清輕搖首。
他需多飲酒,好與酒神霽寒君之間聯絡不斷,但又不能大醉。
因天道為剋制束縛他,使他大醉即受神魂拉扯之苦。
兩百多年後白清只醉過兩次,一次是十五歲,一次是十九歲。十五歲那年他選擇信任池玖憶,在痛苦不堪時把身體交予池玖憶。
天道也不知為何,想在酒上困他,又讓他聞不得散魂香。
酒是常見的,散魂香可不尋常見。
散魂香原料奢侈,可成品只比普通薰香多個散心功效,氣味還一般,所以才不常見。
若不是有日黎謝偶然點了散魂香,白清還發現不了這散魂香竟會令他神魂出竅,身體逐漸失去生機。
說簡單些便是他神魂離體,身體會如屍體般腐爛成白骨,但若遺骸尚有,他只需經歷一番血肉重生之痛便可神魂重返肉身。
黎謝看著他的側臉出聲了:“你為何不摘白紗?”
白清幾乎無時無刻不戴白紗遮眼,黎謝難以窺見他雙眼,更別提知之為異瞳了。
“你想看我的雙眼?”
黎謝頷首。
白紗輕落下,異瞳化為星海雙眸,白清轉首看向黎謝。
宛如天上星河轉,又道河漢清且淺。
黎謝怔住了,似喃喃自語:“你的眼睛,很美。”
“過獎。”
異瞳不可輕易被窺,便化如星漢雙眼來看你。
黎謝錯過了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於是白清想帶黎謝去蒼梧看三月之,以歌會友的三月三。
可二人都睡得迷糊了,竟是錯過三月三。
其實是白清身一沾床便懶散不願動,黎謝又不忍喚他醒。
白清坐起身,睜開雙眼,一片迷茫不知所措,片刻後又安心躺下,還是全身縮排被褥中的。
黎謝輕推被褥一下,被褥中白清蜷縮得更厲害了。
嘴上說著“別睡了”,黎謝卻是直接將白清從被褥中扒拉出,抱起便往外走。
春風堂上通佳氣,他想讓白清曬春陽,享春風。
白清略微掙扎了一下,如果算掙扎的話。
他懶,便只是雙腿動了一下,就任由黎謝抱著他走。
“你好輕。”黎謝嘀咕一句。
他將白清輕放於搖椅上,伸手將白清耳旁碎髮撩於耳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