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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黎散佇立銀杏樹下許久許久,直至金鳥西沉月將現,才驚回神。
匆匆回了黎莊,卻見血泊遍地,多人慘死。
“母親、父親、姐姐………”黎散呼喊著,“長安”卡在唇邊未出,見到了黎母,“母……”
黎母一眼不見,血流滿面,她同樣見到了黎散。黎母跌跌撞撞將黎散擁入懷,咬牙道:
“他們來找我了,你快走!他們是來找我的,與你無關!”
黎散不懂:“他們是誰?母親,姐姐、長安和父親呢?”
黎母將黎散推走,道:“我本姓初,單名靜,非黎族人。我原是苗疆少主之女,因不忍苗疆古蠱母齧骨之痛,十一歲帶著古蠱母逃出,於十五歲時被黎族人收養,改姓為黎,仍單名靜。現在他們找到我了,你快走!”
見黎散瞪大雙眼,黎靜又怒又苦笑道:“對,你無來由的被齧骨之痛便是我將古蠱母放於你體內。持古蠱母者,為苗疆之主!蠱子遇母開,蠱子必敗。這都是我造下的孽,與你無關,你走!”
黎散不肯:“父親呢?父親應…”
黎靜打斷道:“他醒過來了。我年少不懂事,一見鍾情後他拒絕了我,我一時惱怒,下了蠱。我的左眼便是被他挖走的!趁他還未來,你快走!”
黎散難以置信,在他的眼中溫文爾雅的父親竟會一怒之下挖走母親的左眼,多年夫妻之情說沒便沒,
“帶走他!”
黎靜一聲吼,黎眠冬現身,抓住黎散左肩,化為半青半白的蝴蝶將黎散帶走。
黎散再睜眼時已身處他的書房內,書桌上的瓷瓶中那枝梨花仍開著,於案上的畫尚未完成,好像一切仍似以往。
那日本不喜作畫的他不知為何,無來由開始作畫,一回神,已畫了大半。
“長姐!”黎散焦急回首,“長安呢?”
黎眠冬仰天嘆息苦笑:“長安啊,他會活著的,可你……不能再叫我姐姐了。”
黎散聞言便問:“為何?”
“因我非你親姐姐。”
黎散只覺彷彿血液倒流,心臟停止。
“你母親在冬日時撿到了我,為我取的‘眠冬’。我本是青信蝶妖,那年我與我娘鬧翻,賭氣出走時遇見同為青信蝶妖的族人,族人臨死前將長安交予我,讓我照顧好他。我應是長梨雲,而非是黎眠冬。但長安的母親與你母親乃孿生姐妹,當年一併逃走也有你姑姑,可她卻遇上了世間最美好的愛情。”
黎眠冬,不,長梨雲將黎散推向他未畫完的一幅畫,那幅畫黎散費時多日都未成的,畫的是黎莊與梨花林,梨花林深處隱約可見那棵銀杏樹。
“好好活著,帶著家人的期望活下去!”
黎散被推進畫中,從此困於畫中五年。
週而復始的生辰宴前日,沒有盡頭的梨花林,於銀杏樹下他至金烏西沉,卻始不見那月白衣少年郎。
黎散立冠之時,他出了畫,所見卻是毫無人煙的黎莊廢墟與超百的黎族人怨魂。
黎散沉默了,將怨魂封入畫中。
自此,黎散改名換娃,姓池,名玖憶。
池玖憶,辭舊憶。
從此,池玖憶名滿天下,而黎莊的那個黎公子消逝於無人問津的時間長河中。
一百七十三人,被他封入畫中,與世隔絕,再無重見天日之時。
過去的黎散埋葬於過去的記憶中,唯餘現在的池玖憶存活於執念之中。
那日池玖憶佇立於銀杏樹下,不知為何等了三日,望枯林盡頭,終不見一人。
三日後,池久憶離去。
黎散已亡,僅餘池玖憶。
此後,池玖憶每逢生辰,倒上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