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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十八歲的那年春天,醒了不止一次。
香雪弄春妍,柳外黃昏池閣。要看月華相映,卷東風簾幕。
白清既醒,不敘舊,單下棋,與池玖憶,銀針白毫茶一杯。
棋局之上與棋局之下毫不相關。
“多久。”
我睡了多久。
“想見你的第三十七日。”
三十七天,我思念了你三十七天。
“哦。”
“風靈天生如此,還是你有意。”
風靈天生絕情,還是你不想喜歡我。
白清沉默,落下一枚白子,茶是一口不喝。
鏤玉裁瓊莫比香。香掃春花深衣襟。娉婷枝上荼蘼開。
也不知白清為何要植荼蘼,庭中已有杏花佔得半春光,還要種下風流別有千般韻的荼蘼。
他依稀記得荼蘼可意為迷途知遠。
他始終看不透白清,使出對招,以解困局。
池玖憶其實並不擅棋,非是用劍時的莫分生疏,是一種不可言說的。
他下棋遇不解,便放空自我,跟著感覺,好似身後立了風,不可觸控,手指目視棋局,指引著他,悄聲說,這一步應下在這。
奇,又怪。
池玖憶幾乎從不用劍,更沒有自己的靈劍,一用劍便生疏不知如何,可應對時,出招熟練且出乎意料。應是有風,扶臂貼身,手指即劍指所向。
白清是看著池玖憶走過那孑然一身的兩多百年,在池玖憶不知曉之處,做個旁人。
月波清霧,煙容明淡,沉麝不燒金鴨冷,籠月曬梨花。
一局罷,照舊白清勝,卻是淡然拾子。
總是無情,不關風月。
指持黑子挽白子,親呢未成棋子亂。
池玖憶當即起身傾壓向玉人,輕握玉腕。
“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白清,你只能是我的。”
平安符在香囊中,香囊左佩腰間。不知是平安符發燙,還是池玖憶所配製的香料連帶香囊滾燙,不燙人,獨燙風。
清風揮袖轉身便欲走,怎料人不讓。
“恁什麼你想走便走,”池玖憶終是藏不住瘋魔了,一字一句道,“白清,你是否在意過我。”
“放手。”
強留清風,池玖憶逼問:“白清,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麼?”
風不語,滿盤棋子皆灑落,剎那變天幻地。
指尖所過雲綢化月華,星河如水倒海流。
不見影了。
轉身衣角不起風,池玖憶的眼底只有濃重的瘋狂與痴迷。
早該鎖起來的。
倒海覆星河,天水共色,不知人何處,池玖憶卻伸手從銀漢中拔,捉出了。
白清已復華發三千,眸有驚愕,應是想不到這麼早便被發覺。
雲奏採蓮,水作弦,雲漢一曲入破。風旋如蓮花,轉袖若飛雪,掙脫不成。
抓得太緊,唯恐失開,可又要抓得太鬆,唯恐傷之分毫。
忽有鸞鳴響徹雲霄,青光一抹躍天水。
流光遮眼,池玖憶能感覺到懷中一空。
天通瀛海不復,千門千窗齊關,重重疊疊永珍生。
池玖憶心底輕嘖一聲,心道:幻境。
一扇松木檻窗驀然無聲開,窗外竟是一幅水墨江南。
老樹虯蟠,垂下枝葉與鞦韆於河上。鞦韆近水,麴塵色衣角染水,架上玉人一歪首,喚了聲:“池玖憶。”
笙聲處處是,應是白清。
池玖憶見過白清吹奏笙,白清無所不能,琴瑟笙簫笛竽琵琶月琴阮咸編鐘箜篌箏羯鼓篳篥獨絃琴壎陶笛篪秦琴揚琴柳琴傈僳族其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