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季華鳶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手指顫抖著撫過畫裡北堂朝含笑的眸子,還有自己,青澀俊秀的面龐,和那純粹得不摻任何雜質的眼。
要多深的情,才能讓他時隔兩年回頭去看,卻還是覺得心如刀剜,痛徹心扉。
季華鳶的手指幾乎捨不得離開那張有些泛黃了的畫紙。那時的他們,是那麼相愛。他總以為自己不曾忘記,回頭看去,卻發現記憶中的一切都早已失了真。眼前的畫像是勾起了千年的回憶,將季華鳶無情地吞沒,讓他嫉妒若狂,讓他想痛哭出聲。
海棠花落的聲音裡,季華鳶聽見一個人的腳步,卻是從裡屋裡來。他心下一驚,恍然抬頭,卻見北堂朝手裡拿著一支巨大的掃帚向他走過來,冷眼看著他,聲音有些惱怒:“你把本王的話,全當耳邊風是不是!”
季華鳶愣住了,看著北堂朝手中捆紮得格外緊實的用來掃落葉的大掃帚,呆呆地問:“是你在打掃這裡?”
“不然呢,”北堂朝的目光冷冰冰的看著季華鳶,張口說道:“這是封起來的院落,真以為別人都像你這麼無法無天嗎?”
季華鳶看著眼前人怒目冷眼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心涼,有些委屈,他咬了咬唇,垂頭低聲道:“對不起。”
北堂朝被他撞見了不願讓別人知道的事,自己也是氣惱得很,見季華鳶低下頭,看不清臉,更是猜不透對方在想什麼,心道:又開始裝了。
院子裡很安靜,落花落葉的細微聲音顯得更加清晰。季華鳶低著頭看自己的腳尖,不說話。過了片刻,頭頂上方終於傳來北堂朝低沉威嚴的聲音:“下午和沒和你說過,擅闖飛鳶樓,怎麼處理?”
季華鳶心中咯噔一聲,攥緊手,輕聲道:“王爺要罰什麼,罰便是了。”語聲雖低順,人卻是死死地僵著。北堂朝看著眼前人渾身的倔強,心中嘆口氣,面上卻分毫不露,只說:“你剛回府一天,傷還沒好就敢公然和我叫板了!”
季華鳶小聲回道:“我不是公然和你叫板,我是一路偷偷摸過來的,誰知道你在這裡。”
北堂朝聞言神色愈發冷了下來,怒斥道:“你這是仗著自己身上有傷,便與我頂嘴上癮了!你回頭去問問雨來,問問住那一片的其他人,和我頂上一句,要自己掌嘴多少下!”
季華鳶突地抬起頭來,眼神中的慍怒畢露無餘,他撕咬著自己的唇,道:“你少拿你那些骯髒的侍寵羞辱我!雨來雨來,叫的好親密,說穿了也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男妓罷了!”季華鳶說著冷笑一聲,大聲道:“我犯了你的規矩、頂撞了你王爺大駕,理應受罰,你要我去問掌嘴多少下,我不如直接掌到你覺得夠就可以了!”季華鳶說著,目光死死地咬住北堂朝,掄起右手來啪地一下就扇到自己面上!季華鳶被自己打得偏過頭去,瞬間便有血絲順著嘴角流下,那臉上的面板飛快地紅腫起來。季華鳶這一下太狠,自己耳中也是嗡的一聲,定了一定,才又舉起左手來,正欲再打,卻被北堂朝伸手攔住了。季華鳶偏著頭,冷道:“才打了一下,王爺就覺得夠了嗎!我看,我要一直把自己這張嘴打爛,才能長長記性,也才能讓王爺心裡痛快痛快!”
季華鳶只恨恨地說了這一句,便不再說話,僵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本是等北堂朝心軟後悔,或是更加暴怒,卻是等了許久也等不見北堂朝動靜,終於沒忍住,回過頭,卻剛好落進北堂朝寫滿了無奈和疼惜的眼睛裡。
北堂朝放下他的手,嘆息一聲,終於道:“我不是故意和你耍王爺威風,你心裡都明白,又何苦為了給我下不來臺而對自己下這麼大狠手呢?”北堂朝說著用手撫上季華鳶紅腫得剔透得臉頰,才碰到一下,季華鳶就嘶了一聲向後躲閃,他咬著唇別過頭去,卻是剛好看見了一邊的畫,鼻子一酸,一顆淚就那樣砸了下來。
北堂朝這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