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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遠,嶽公子每日聽木姑娘獨奏,品味早已不凡,這等曲子沒有髒了嶽公子耳朵,孟某已經是高興不已了。”
魚樵耕曾經說的果然不錯,這孟珙酸文拽起了一套一套的,尋常之人怕是招架不住。
“你怎麼知曉的?”嶽子然問。
“呵呵,木大家在你客棧下馬車不到半個時辰,整個杭州城已經是傳遍了。”孟珙笑著說,此時火爐上的茶壺水已沸,孟珙提起來,親自為嶽子然和穆念慈斟茶,爾後為自己沏上,又道:“當日我等在西華斷橋邊聽了木青竹告別曲,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卻沒想到又出現在了公子府上。”
說罷,孟珙搖了搖頭,輕啄一口茶,問:“莫非這一年,嶽公子去追木大家去了?”
嶽子然轉動茶盞,笑道:“孟將軍何必明知故問?”
孟珙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切莫貪心不足,因此陷入萬劫不復就不美了。”
嶽子然聽他若有所指,也不辯駁,只是飲了一口茶,說道:“茶是好茶,可惜浸泡的水卻不是好水。”
“上號的龍井水又怎麼不是好茶水了?”孟珙笑呵呵的問,但穆念慈從中已經可以聽出針鋒相對之意了。
“茶有禪意,大抵在其中可以品出一種淡定的人生,一種釋懷的人生,一種笑看風輕雲淡的人生。”嶽子然輕輕地搖頭,繼續說:“茶是好茶,但你沏入茶水的時候,它的味道就變了。”
孟珙動作一滯,打了個哈哈掩飾過了一下,錯開話題說道:“素素姑娘是木姑娘離開西湖之後,湧現出的才藝絕佳的美女子了。她彈琴也不錯,不知嶽公子聽來與木姑娘還差些什麼?”
“你妹。”嶽子然心底暗自罵娘,有些後悔沒帶黃姑娘出來了,他和穆念慈對附庸風雅的這些東西可謂是八竅通了七竅——一竅不通,能說的上些什麼?
珠簾內的身影也是躬身,操著吳語軟軟:“請公子指點。”
“恩。”嶽子然裝腔作勢半晌,穆念慈在旁邊看著都快笑出來了,他才輕飲一口茶,說道:“指點說不上,你這琴藝絕佳,但與木青竹相比,還缺少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孟珙問。
“靈魂。”嶽子然豎起食指,裝作很精通的樣子說。
“哦?”孟珙故作有興趣的問道:“公子仔細說來聽聽。”
嶽子然對琴胸無點墨,胡謅八道卻是有一套的。
他說道:“姑娘可曾聽過風吹過蘆葦蕩的聲音,可曾聽過竹林百鳥歸巢,竹葉紛紛落下的聲音?可曾聽過細雨傾城深巷賣杏花,足跡在青石板上敲響的跫音?這些都是靈魂。”
“就像軍人。”嶽子然看著孟珙,淡淡地說:“是忠誠於腐朽,偏居於一隅;還是忠於雄心,開萬世之太平。他們的靈魂是不一樣的。”
孟珙一怔,手中的茶盞放下去,輕笑道:“這只是公子的偏見罷了,所謂道不同,難以為謀,恐怕日後嶽公子還得體諒則個。”
“彼此,彼此。”嶽子然笑了,以茶代酒敬他,在又響起的琴聲中,談笑風生,愜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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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驚豔時光
與孟珙相談並不甚歡,對於他隨手引經據典倒出來的一大堆酸文,尤其是在以“之乎者也”結尾的時候,嶽子然已經是徹底的懵住了。
說到底,孟珙已經將他當作平等對待的客人,奈何嶽子然實在享受不了這個時代士人書生掉書袋的傳統。
下了船,轉過幾道棧橋,穿過幾條小巷,客棧便在眼前了。
此時天色剛好,正是忙碌的時候,街道小販吆喝正酣,客棧內沒有幾個客人。
穆念慈先上樓到客房歇息去了,嶽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