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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衣裝,上車回到瞻園,換了軍裝,直奔禁閉室。
一路通行無阻。打發了送早飯的守衛,展昭走進203。
203裡瀰漫著酒精氣味。陽光從高高的小窗裡射到白牆上,亮得像排列整齊的刀陣。
白玉堂臉朝裡躺在簡易帆布行軍床上,身上蓋了幅被單。
展昭關上門,放輕腳步走過去。他知道會看到什麼,他太瞭解他的同僚。
掀開被單,一夜的光景,白玉堂遍體鱗傷。
展昭把白玉堂翻轉過來抱在懷裡,白玉堂顯然是剛剛被冷水潑醒,頭髮滴著水,身上潮濕冰涼。
白玉堂在展昭臂彎裡睜開眼,臉頰蹭蹭他的肩臂,笑了笑。
&ldo;你去打點過了?我沒事。他們,挺聽你話的。&rdo;
明明是一句安慰,產生的效果卻等同於迎面扎來的一刀。展昭不是沒有看過白玉堂受傷,對陷空幫連闖四堂的五當家,他是滿心敬佩;對濱江飯店熬過逼供藥物的阿琰,他願誓死相陪。然而這次,唯有這次,玉堂傷得毫無意義,有悲無壯。
長江連著西湖水,展昭分明看到了十二道金牌後的風波亭。】
展昭忽然覺到白玉堂在顫抖,這種顫抖他太瞭解,是到了實在扛不住疼的邊緣。白玉堂一直強忍傷痛,只是不想被他看出來。
展昭頓時心驚,雖然實在不願回想,也不得不慮到,電刑之後才會是這種疼。
展昭把手臂小心地向上移了移,仔細察看白玉堂身上,傷處被冷水和酒精殺得慘不忍視,但確實不是電刑的樣子。誰到了這裡也難免會受些皮肉之苦,自己安排的軍醫是可靠的,然而一身鐵骨的白玉堂還是疼成這樣。
展昭眼中生疑,拉過白玉堂的手臂,白玉堂想要收回,但現在完全不是展昭的對手。
看到白玉堂靜脈上新鮮的針眼,展昭心裡一跳,軍醫給白玉堂用了阿片受體激動劑。只要拿捏準用量,藥劑入血後能引起痛覺敏感性增高,過敏區域加大,不需要太下狠手,就能把疼痛放大到極限。白玉堂身上鞭撲捶楚痕跡縱橫重疊,昏迷再潑醒,潑醒再昏迷,太多不忍想像的細節令展昭垂下眼簾。
白玉堂臉色發白,努力擠出一點笑容,抬了抬頭頸,看向展昭的軍服衣袖:
&ldo;貓兒,鬆手,看把你衣服弄濕了。&rdo;戴著手銬的手想推開展昭,可是實在沒有力氣。
展昭伸開手臂,把白玉堂送回枕上,看看旁邊一口沒動的米粥,從胸前衣袋裡掏出西安給他的藥。
白玉堂想要倚坐起來,但是任何一次移動都會疼得眼前發黑。知道橫豎瞞不過展昭,索性閉上眼睛,任憑疼去,還不忘把一邊臉頰深深埋進枕頭。
唇上被輕輕碰觸,是展昭把藥送到唇邊。白玉堂張口吞了,一匙熱乎乎的米湯接著送進來,暖著咽喉,難得的舒服。食物滑進被刺激得驚悸的胃裡,卻泛起一陣翻江倒海。展昭看他難受,趕緊幫他伏到自己腿上,想要替他撫背順氣,可白玉堂背後傷痕累累,竟然沒有能下手的地方。
展昭只好單臂虛抱著白玉堂,另一手伸到他身下,用手掌暖著他的胃。白玉堂就勢伸出一隻手臂,攬住展昭腰身,一聲不響地抱了許久。
也許是藥物在起效,加上展昭身上熨帖的體溫,白玉堂漸漸從這陣難受裡平緩過來,從展昭懷裡半抬起臉,眯著眼睛笑道:&ldo;貓兒,再給點粥喝。&rdo;
展昭拿過瓷勺,舀起粥來,慢慢餵著白玉堂。白玉堂喝得很順溜的樣子,一碗喝完,乾脆趴在展昭腿上不動了。展昭這才鬆了口氣。以白玉堂的驕傲脾性,真正難受時寧可一個人扛,像這樣主動親暱近似耍賴的依靠,恰恰說明他確實緩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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