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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白玉堂並沒有因為展昭的坦然而變得老實些,看見展昭赤裸肩背上紗布透出大片新鮮血跡,一伸手,把他肩膀按住:
&ldo;我說私人醫生,你連自己的傷都弄不好,讓我怎麼敢相信你。&rdo;他輕輕扯開展昭腰側半浸殷紅的紗布結,手指溫柔,嘴裡硬氣,&ldo;這樣的三腳貓醫術,丟我白玉家的人啊。&rdo;
&ldo;白玉家?&rdo;
白玉堂開啟箱裡的護照遞到展昭眼前:&ldo;貓兒得記住,自己是誰家的醫生。&rdo;
展昭一眼看到護照上的名字,頓時忍俊不禁。
白玉 堂次郎
&ldo;我上陸大時用的名字,全套身份都是假的。&rdo;白玉堂笑,&ldo;叫聲堂次郎君,演練一下?&rdo;心裡倒是做好挨貓撓的準備了。
展昭沒搭這茬,任憑白老鼠一個人逞口舌之快。
&ldo;你的私人醫生叫什麼名字?&rdo;展昭問。
幾句話的工夫,身上的紗布已經被白玉堂一圈圈解開,裂開的傷口晾在白玉堂目光裡,竟然有些類似曬傷的火辣痛感。
白玉堂嘆氣:&ldo;八條。&rdo;
&ldo;在。少爺。&rdo;展昭低頭。
白玉堂明白過來,苦笑:
&ldo;貓兒,我不是說你叫八條。我是說,再像你這麼折騰,就算有九條命,也就剩下八條了。&rdo;
展昭看著白玉堂,笑意蘊藉。白玉堂懂得他眼裡的黠慧神色:這隻貓兒也只是不想看自己嘆氣,故意開個玩笑而已。
白玉堂拽過藥箱,展昭知道他想要換紗布,剛要自己動手,被白玉堂按住手腕。
經驗告訴展昭,和白玉堂爭執這個是白費力氣,於是展昭索性把傷口敞給白玉堂任他包裹,只是將手悄悄伸到車門把手上握緊。
他不是木頭人,有血有肉,哪裡會是不知道疼的。不過他更清楚,白玉堂有多在意他的感受。
白玉堂手上功夫足夠快準穩,包裹完畢,腳下已經積起一堆浸紅的繃帶藥棉。
展昭鬆開門把手,發白的骨節回過血來,白玉堂一眼撩見,沒說話,伸開臂膀把展昭抱住:
&ldo;你在我這歇會,再穿衣服。&rdo;
展昭微笑:&ldo;你也太在乎這點小傷了。&rdo;
說歸說,連日奔波搏命,疲憊不堪,加上疼痛卸人力氣,被白玉堂抱著確實非常舒服。海風從車窗裡吹進來,白玉堂半敞的胸膛泛著健康的潤涼,貼在身上,自然生出幾分流連不捨。
白玉堂見展昭沒有掙脫,一陣溫軟的喜悅漫上來,低低說道:&ldo;貓兒,本來天熱,不容易好,你得多加註意才是。這麼多傷,到老時找上身來,夠我一受。&rdo;
展昭被他抱著,心裡安靜,倦意泛上來,隨口問了一句:&ldo;怎麼是夠你一受?&rdo;
&ldo;白爺命長得很,老了也肯定筋骨硬棒。要是你不好好保重身體,到百八十歲時癱了,抱著你上車下床,爺當然不含糊,可不把你悶壞了?你整天悶悶不樂,還不夠我一受?&rdo;
&ldo;你才到百八十歲時癱了。&rdo;展昭又氣又笑,&ldo;展某就是再老,抱白老鼠的力氣還是有的。&rdo;
嘴裡說著,心裡卻不由得一苦。聽白玉堂的認真語氣,好像百八十歲就在眼前。一寸寸年華揮盡,越過連綿的烽煙,而性命仍在,還能看一眼安靜山河,已是別無所求的大歡喜。
明天,我甚至從沒奢望自己有明天。若真有百八十歲的福分,癱了又有什麼關係。
展昭微笑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