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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慌,楚蟬記下,又去看衙門內。
縣令大人道,“下方何人喊冤!”
那衣著普通的中年男子慌忙磕頭,“大老爺,是小人喊冤,家父被人暗害,求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縣令道,“速速道來!”
中年男子道,“今日小人下工回去,在後院發現血跡,發現家父倒在地上,小人驚慌失措,急忙上前扶起家父,家父只在小人耳邊說了個‘葛’就去了,小人知道家父口中的葛是葛家,平日裡有些恩怨,小人惱怒,前去葛家找人,葛老爺身上還沾著血跡,承認失手錯殺家父,求大老爺為小人做主啊。”
眾人一看,葛老身上可不就是沾上了血跡。
楚芸小聲在楚蟬耳邊嘀咕道,“這葛老平日名望不錯,竟會殺人,真是人不可相貌。”
一說起葛老,楚蟬也想起一些,葛家在縣中也是有些名望的人,只因葛家本宗在秦國都城鄴城為官,作為依附於本宗的宗支自然是也有些小小的名望,雖只是旁支,日子過的倒也不錯。
這葛老似乎是個瞎子,平日為人也和善,這失手殺人是怎麼回事兒?
縣令問葛老,“可有此事?”
葛老道,“都是老朽的錯,今日與牛家父有些口角,一時氣不過就撿了石砸了他,不想出手過重,老朽伏罪。”
縣令喊了仵作前來驗屍,仵作上前掀開白布,檢查一番,果然在死者後腦瞧見石塊砸擊的痕跡,這會兒人證自己都承認了,看來這官司已經很好判了。
楚蟬在瞧見死者後腦傷痕時卻忍不住皺了下眉頭,眼神在死者身上略過,立刻斷定殺人的不是葛老。
死者身上也只有後腦有傷痕,致命傷是後腦三處傷痕,身上沒有被石塊砸中的痕跡,雙手更是乾淨沒有半分傷痕。能夠準確的把石砸在死者的後腦之上,而不讓死者在受到第一次砸擊之時掙扎捂住傷口,可見兇手在傷害死者的時候用雙手緊緊的困住死者,讓他動彈不得,石塊才能準確的砸在後腦上,一個盲人顯然是不可能辦到的,非要一個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才可為之。
那麼葛老這個年老體弱,眼睛又看不見的盲人自然不可能辦到,也肯定不是殺人兇手。
那麼葛老承認殺人,顯然是替誰掩蓋了,答案呼之欲出。
可縣令顯然想不到這兒來,都打算結案了。
周圍是人群的議論聲,“葛老怎會做出這般糊塗的事情。”
楚蟬眉頭微微皺著,顯然是在思考,職業的關係讓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錯案,可她一個小姑娘說的話誰能信服,更何況葛老想要掩蓋的只能是自己的家人,葛家在縣中可比楚家富貴,楚家得罪不起。
楚蟬偏頭就看見不知何時站到她身旁的陳青了,心中一動,有了主意。
她輕輕扯了扯陳青的衣袖,見陳青低頭看她,忍不住疑惑的道,“陳叔,有些奇怪。”
“嗯?”陳青疑惑道,“阿蟬覺得有何奇怪的?”
楚蟬衝陳青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身子,楚蟬在附在陳青耳邊小聲的道,“陳叔,你說葛老是個盲人,如何能夠準確的把石砸在牛家老父頭上?牛家老父被砸,為何不會護著頭?手上連半分傷痕都無?”聲音帶著小兒的天真疑惑。
陳青一怔,仔細一看,死者身上除了頭上的傷痕,身上並無半點傷勢,葛老一個年老體弱的人瞎子想要困住死者砸死他實在不可能。
陳青回神,低頭在楚蟬耳邊小聲說道,“這話可不能在外亂說,可知曉了?”說罷,扭頭看了一眼楚蟬一開始就注意到的那三十來歲的眼露精光的中年男子。
楚蟬疑惑的點了點頭,“陳叔放心,我曉得。”
她知道陳青自然不會為了霸住功勞才不讓她把話往外說的,而是怕她這話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