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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時,諸天仙佛神聖俱將目光落在這位出列詢問的妙音天女身上。天尊頷首,示意其問。
妙音開口道:“天尊言,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故而妙音有問,欲知吾輩天人之前路。”
天尊聞言,取出一枚寶珠,懸於高天,爾後眾多仙佛神聖都為此珠所引,將目光落下。
只見珠內,正是被妙音引入幻境的七派眾人,此時一個個看著周圍那些神秘莫測的身影,神色各異。
現實世界裡面,七派還留存在環境中的人正好端端的呆坐在原地,而那些已經化為飛灰的卻是一個個若瘋若顛,有的說著自己已經成仙成聖的話,時不時露出傻笑;有的則是滿臉狂喜,下肢不斷聳動;還有的一臉殺意,神色猙獰恐怖……
妙音則是懸於高空,其體內的定玄珠此時黑白交替,流轉不定,一會兒全黑,一回兒全白。
陸雲風的心神此時已經被妙音帶入幻境之內,彷彿正親身經歷著那一場不知道是發生在什麼時候的一場講法。看著那位天尊講法所顯示的種種異象,而那位妙音也若有所思、所得的樣子。
但陸雲風心中卻無喜無悲,似乎如同看客一般,對周圍的講法聲不聞不問,視面前的眾多神仙也如同泡影,苦思脫身之策。
幻境內的七派眾人卻在妙音所展現的幻象下,一個個心神逐漸失守,求法的那空中傳來的講法聲就為其開示妙法;求機緣的就有周圍那些仙佛將其邀請出寶珠,與眾人同列……只餘少數幾人還在苦苦支撐。
此時向之禮也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似乎只要再聽清點那傳來的道音,卡了自己無數年的化神中期瓶頸就要不攻自破,自己也能直接破境。
韓立則是牙關緊咬,在那漫天神佛的目中中,彷彿其所有秘密都被曝光,正被不懷好意的看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對其出手一般。
陸雲風看著面前這似是而非的天尊講法現場,心中原本因為妙音從萬神圖裡跑出來而驚駭莫名的心情,也逐漸消退。
他可以真切地感知到妙音心中似乎確實有一種疑惑,這種疑惑也是其被烙印在萬神圖上的根本,所以在她被自己意外地召來現實之後,就利用自己的定玄珠,重新探尋起她當初的疑惑到底是如何被解答的。
陸雲風知道,當妙音的疑惑被解答的那一刻,因該就是破局的關鍵時期。
至於被捲入此間的七派眾人,卻是屬於無妄之災了,《凡人》裡面的修行體系,本就對心性不重視,就算是修煉到煉虛、合體等高境界的修士,也會因為種種慾望而爭來鬥去。
此時的幻境已經是妙音這位天女親自出手,就算不是全力針對這些人,也讓這些人沉迷其中無法自拔,只有少數幾個能堅守本心的,尚能堅持一二。
七派之前被陸雲風引來的有五六十人,如今還留在幻境中的不過兩掌之數,就這也有人不斷心神失守徹底墜入幻境中。
隨著妙音催動定玄珠越來越急,周圍的幻象也在快速變化,直到最後,一聲響徹寰宇的鐘聲傳來,“咚”的一聲,振聾發聵,七派餘下之人如夢方醒,一個個睜眼看去時,已是重新回到現實中了。
那邊妙音喃喃自語道:“這鐘聲?這鐘聲為何如此熟悉?”陸雲風也從定境中退出,看著定玄珠重新變為白色,以及面前正逐漸消散的妙音道:“這就是你當初所悟到的道理啊,這鐘聲本就是你自己敲響的,是你當時所悟的結果。
天人之道,近天則化道,近人則墜劫,朝聞道夕死可矣,你自己道心升起,以最後的一身道韻敲響此鐘聲,天尊慈悲,將你的一點烙印留在了萬神圖裡,只是終究還是被你重新找到自己的道,而入道則道化,這就是你天人的本質啊。”
妙音聽完,展顏一笑,看著面前的陸雲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