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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是客廳,沒開燈,不過不影響視物,因為二樓的光透下來,給廳左那道螺旋的樓梯灑上了幽微的亮。
盧姐順著樓梯往上走,這個聶小姐,是做雕塑的,各種型別都涉及一點,但主中國傳統泥塑,二樓就是她的工作室兼起居室。
一上二樓,燈光就亮了許多,這裡做成通透的大開間,無遮無擋,兩張極大的臺子,一張是工作檯,放斧頭、鋸子、錘子、鐵絲、龍骨木架、塑刀等林林總總,外行看了,會以為是木匠的作業臺;另一張是雕塑轉臺,中間有個轉盤,雕塑擱上去,三百六十度旋轉,省得人圍著塑像修容時繞來繞去地費力。
除此之外,屋子各處,高高低低,都擺著雕塑,有成品,有進入陰乾期的,也有她做到一半忽然不滿意、暫時擱置的——她會拿透明大塑膠膜把泥塑包罩起來,定期噴水以保持可塑性,以待將來某一日,突然又有了想法、續上再來。
……
聶九羅沒有在忙,正安靜翻看一本影集,她已經換上了入睡前的珠光銀絲緞睡袍,坐姿很愜意。
盧姐把託盤放在一邊,朝影集上瞥了一眼。這是老影集、老照片,照片邊緣都已經泛黃了,上頭兩個人卻是年輕而生動的。
聶九羅看的這張是婚紗照。
盧姐立時就從面容眉目間撲捉到了他們和聶九羅的關係:「呦,這是你父母啊?」
聶九羅嗯了一聲,把照片側向盧姐:「跟我長得像嗎?」
盧姐連連點頭:「像,你也會長,父母好處都佔到了。」
聶九羅笑,還伸手摸了摸臉:「是嗎?」
家政公司對員工的要求,是多做事少開口,尤其別打聽僱主的私生活,再加上聶九羅還總外出採風,是以盧姐在這幹了不短時間了,對她的家庭生活依然一無所知。
不過,也是時候能拉拉家常了,而且,看聶九羅言笑晏晏的,對這話題似乎也並不反感。
「他們……不跟你住一道啊?」
聶九羅說:「我媽很久之前出意外死了。我爸太傷心,走不出來,跳樓了。」
盧姐猝不及防,腦子一時卡殼,說了句:「好男人啊。」
話一出口,恨不得自抽兩個耳刮子:人家爸媽這麼慘,她誇「好男人」?
她磕磕巴巴解釋:「不是,我看電視裡,男的死了,一般隨著殉情的都是女的,反過來的少——你爸……是個講感情的人啊。」
聶九羅看向照片,話說得不鹹不淡:「好男人……可能是吧,好父親就未必了,跳樓的時候,大概忘了自己還有孩子要養了。」
盧姐尷尬到無以復加:這話,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聶九羅意識到了她的困窘,抬頭向著她一笑:「沒事,我不忌諱這個,對我爸也沒意見,發個感慨而已。」
她是不忌諱,但盧姐看來,這算是重大「工作失誤」了,她訕訕地又搭了兩句話,逃也似地下樓去了。
第18章 2
聶九羅合上影集,端了羹碗走到半開的窗邊。
雨下得正急,院落中央,一蓬巨大的黑影在雨裡左搖右擺,那是一棵三米來高的桂花樹。
聶九羅有點擔心,金秋桂子香,前兩天盧姐還說等掛花了,就要張羅著收集花瓣、做桂糖桂醬,現下這風大雨急的,可別把她的一樹花都給糟蹋了。
擱在工作檯上的手機振響了一下,有新訊息進來。
聶九羅聽到了,沒去管它,悠悠閒閒喝完了銀耳羹之後,才過去翻看。
閱後即焚,居然是「那頭」發的。
事情不是都了結了嗎,怎麼又找上她了?聶九羅皺眉,頓了幾秒才點開資訊。
——緊急,電聯。
聶九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