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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頭又臭又硬的脾氣有了深刻認識,滿朝文武怕是隻有他敢將當朝天子拒之門外。今日雖入不得門,卻也見怪不怪了。
&ldo;回宮吧。&rdo;晏回話音剛落,耳畔隱有幾道風聲輕嘯,他眼皮一動,這是常伴他身側的暗衛,精通匿藏之法,因今日出宮不宜聲張,便沒帶禁衛軍。
馬車掉了個頭,正要回宮,何府一直緊閉的側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晏迴心中一動,掀起簾子朝外看去。
不是老師。
行出來的是幾位年輕姑娘,其中一位身著藍裙的姑娘生得最好,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朝著身後的幾位姑娘揮了揮手,手腕上繫著的小銀鈴隨著她的動作叮叮咚咚地響。這姑娘笑眯眯說:&ldo;不用送我啦,我家的馬車就在外邊呢,過兩天去我家玩呀!&rdo;
&ldo;宛宛你趕緊上車吧,小心中了暑氣!&rdo;門裡的眾姑娘都笑著應了,目送她出了門。
側門的三個臺階有些高,這名叫宛宛的姑娘提著裙擺,一階一階跳下來,往路邊這輛黑黝黝的馬車瞅了一眼,又一路小跑著上了不遠處停著的馬車。馬車接到了人,便吱吱呀呀走遠了。
晏回眸光有點涼,今日何府大門關著,側門也關著,把自己這個皇帝拒之門外。可他此時方知:原來這閉門謝客還是分人的,何老頭稱病不朝,何家的小輩卻另請了嬌客過府?
雖然早知道何老頭的病是假的,可兩相對比,晏回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微妙的不慡。他手指扣了扣車窗,窗前很快地貼上一個腦袋,晏回隨口一問:&ldo;方才那是誰家的姑娘?&rdo;
大太監道己有一手記人的好本事,這京城只要七品之上的官家,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微一琢磨便答:&ldo;是唐易顯唐大人家中的麼女。&rdo;
&ldo;唐易顯?&rdo;晏回眉尖一蹙,語速飛快:&ldo;就是那個上朝時站在我左手邊第九排、家中有兩個嫡子三個嫡女七八個孫輩、每年光是生辰禮洗三禮滿月禮就要辦好幾次、常被御史參大擺酒席鋪張浪費的那個金紫光祿大夫唐大人?&rdo;
&ldo;就是那位唐大人。&rdo;道己抹了把汗,心說陛下您記性真好,關注點卻有點偏……
&ldo;回宮。&rdo;晏回放下沉黑色的車簾,身子向後一撤靠在柔軟的冰絲枕上,暑氣減了幾分,心裡頭卻更添了兩分鬱鬱。
次日的太和殿上。
&ldo;此事朕意已決,不必再議。&rdo;年輕的皇帝字字鏗鏘,眼底卻有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似乎一宿沒睡好。
站在太和殿中後位置的唐大人聽得有些心不在焉,所謂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那也得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為君分憂。
身為三品金紫光祿大夫的唐大人在朝十多年,平日裡幾乎沒什麼正事做,這麼些年給陛下擬過奏章、寫過糙案、掌過御膳、蓋過行宮……
金紫光祿大夫一職本就是個閒缺,為散官,大事用不著他,小事缺人手的時候拿他去補個漏。唐大人管了多年雜務,至今也沒分清自己的職權是啥,能上朝聽政都算得上是陛下仁慈。
正這麼神遊天外,平時摸魚從沒被抓住的唐大人今天卻忽然被年輕的皇帝點了名:&ldo;唐大人意下如何?&rdo;
前後左右一小片散官隊伍立馬挺直了肩背,各個精神抖擻。唐大人把臨到嘴邊的呵欠硬生生嚥下去,心中不由惶恐:陛下我錯了,您剛才說什麼來著?
身為朝中的老油條,唐大人深知滿朝文武只有自己一個姓唐的,念及此處忙穩住心神,腦子飛快一轉‐‐方才議的是江南水患的事,雖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