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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機關的飛機今晚不會再來了。”
範·克里夫搖了搖頭,他感到誰也不會看到他的動作。他覺得有些尷尬,幸虧黑暗遮掩了他的窘態。他四周的衛兵們捏緊了衝鋒槍,眼睛都盯住他。
“不,我是來搭你走的,如果你想要離開的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克里夫能感到這個非洲人透過黑暗正凝視著自己,當旁邊的人偶爾揚起香菸時,他看到對方一瞥時露出的眼白。
“我懂了,今晚是你的政府命令你上這兒來的?”
“不,”範·克里夫說,“是我自個兒的主意。”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那個滿面鬍子的腦袋,離著克里夫幾英尺向他點著頭,可能表示理解,也可能表示迷惑。
“我非常感謝,”那聲音說,“這一定是十足的旅行了。其實我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超級星座’運輸機,我希望這架飛機能帶我離開這兒去流亡。”
範·克里夫覺得鬆了口氣。但他心中無底,如果由他陪著一個非洲將軍飛回利伯維爾,會產生什麼政治影響。
“我等著你離開地面飛走。”他說,又點了點頭。他想伸出手去握對方的手,卻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做。他並不知道此時這個非洲將軍也和他一樣發窘。於是他轉過身,向自己的飛機走去。
他走了以後,這群黑人士兵又沉默了一會兒。
“幹嘛一個南非人,一個南非的白人要幹這樣的事呢?”其中一位閣員問那個將軍。當這群士兵的頭兒微微一笑時,他的牙齒閃著光。
“我想咱們是弄不明白的。”他說。
離停機坪遠一點的地方,也是在一叢棕櫚樹的遮蔽之下,有五個人坐在“流浪者牌”汽車裡,瞅著那個朦朧的人影從樹叢向DC—4 飛機走去。五個人都不停地抽著煙。
“那一定是南非的飛機。”他們中的頭兒說,然後轉向身後蜷縮在汽車裡的一個白人說:“詹尼,去問問那個機長,能不能給咱們留個空兒。”
一個精瘦得像麻桿兒似的高個子男人從汽車後座下了車。和別的人一樣,他從頭到腳也穿著以綠色為主的叢林偽裝軍服,其上有棕色條紋。腳上穿著士兵穿的長統靴,褲管塞在靴子裡,褲帶上掛著一個水壺和一柄長獵刀,一支FAL 卡賓槍和三盤子彈夾背在肩上,子彈夾裡都是空的。當他繞到汽車前面時,那個頭兒又把他喊住了。
“把卡賓槍留下,”他說,伸出一條胳膊去接槍,“詹尼,辦利索點,嗯?因為咱們要是不坐那架破飛機離開這兒,過幾天就會被砍死的。”
那個名叫詹尼的人點點頭,扶正了頭上的貝雷帽,從容地向DCM 走去。範·克里夫甚至沒有聽見身後有膠底鞋走來的聲音。
“你好,先生。”
範·克里夫聽見這南非的荷蘭語,尋聲轉過身子,注意到了身後那個人的外形和高矮。甚至在黑暗中他也能看出那人左肩上的標記——黑白兩色的骷髏圖形。他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你好,你是南非人?”
高個子男人點點頭。
“我叫詹尼·杜普里。”說著他伸出了手。
“我叫柯巴斯·範·克里夫。”飛行員說,和他握了握手。
“你上哪兒?”
“到利伯維爾。他們一上飛機我就走了。你呢?”
詹尼·杜普里露齒一笑。
“我有點兒難處,我和我的夥伴們有點兒難處。要是聯邦分子們發現了我們,我們就非被砍死不可。你能幫助我們離開這兒嗎?”
“你們有多少人?”範·克里夫問。
“總共五個。”
範·克里夫雖然是個空軍的僱傭兵,可對方也是個僱傭兵,因此毫不猶豫就同意了。亡命之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