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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茉兒一邊削著蘋果,一邊對他說起自己參加「相約建築」的比賽入選複賽的事,阮正剛也許是病重自感活不長久,所以特別在意自己的親人。
女兒最近好像變得更加開朗一些,她活得更加自我,她有自己的想法。
「我一直擔心,當初是我要求你讀的建築你會怪我,如今見你這麼喜歡,我也無憾了。」阮正剛嘆道。
「所以,你堅強一點呀,活著看我成為一名最優秀的建築師,將來去看看我的作品。」
「若是也能看到瑞傑……」
「他今天沒有來過嗎?」
「嗯。」阮正剛似小孩子一般,有幾分失落。
「呀啊……也不是多大的事,瑞傑也要花時間好好學習的,不然怎麼成才?」她一邊說,一邊切了蘋果成塊,取了一小塊餵他。
阮正剛吃了一口,又說:「我總不放心他,你說我走了之後,他怎麼辦?」
「不是有王女士嗎?她那麼精明的人,帶大他總沒有問題。」
阮正剛看著她,忽說:「你能看著他長大嗎?我若走後,能讓他跟著你嗎?」
阮茉兒背脊僵住,抬起長睫,疑惑不解地看著父親。
「父親,我知道你在生病,但是,你也沒有理由這麼想呀。什麼叫讓他跟著我?你們親爹親媽的不管他了?」
「我的病是治不好了,可瑞傑才小學畢業。淑芬這人……我若不在了,我怕他在少年時會誤入歧途。若是他跟著你,你定能讓他長大成材。」
「爸,您太高看我了。」
「瑞傑,你還是在意的吧?他……雖是淑芬的孩子,但也是你弟弟,他從小就喜歡親近你,淑芬想攔也攔不住。」
「爸,不可能的。這份責任太大了,而且,我想要的是井水不犯河水地活著。和她們糾纏著一點意義都沒有,瑞傑跟著我,他也會很痛苦。我知道上一代的恩怨與他無關,所以我只想躲開,他可以沒有我這個姐姐,但是不能沒有媽。」
「我怕淑芬會把他養廢了。」
忽然,門被推開,只見王淑芬母女、母子三人臉色都不是很好地走進來。
王淑芬道:「我怎麼就會把兒子養廢了?老爺子,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堪嗎?你又怎麼知道茉兒就不會害了瑞傑?你可知道前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你知不知道你生了一個多麼狠毒無情的女兒?」
王淑芬原一心想瞞,但是聽到他們的談話再也忍不住了。雖然阮正剛偏心,但是她也可以換種說法。
如此,又有幾分糾纏,阮正剛也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王淑芬帶著哭腔道:「老爺子,這幾個月以來,我傾家蕩產地給您治病,日夜照料著你,她倒是安心地在學校讀書。晶晶幾乎每天都來看你,而她沒放假前也就隔天來一次,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晶晶才是你的親閨女呢。晶晶不過是捨不得鋼琴才有些情緒,可她怎麼能說出那樣傷人的話呢?晶晶是苦命,可是同住屋簷下那麼多年,晶晶也一直想當個好姐姐,可她怎麼就捂不熱呢?老爺子你居然還想讓瑞傑跟著她?讓瑞傑學她,變成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嗎?」
髒水一潑一潑的,阮茉兒嘴角露出譏諷之色,道:「王女士,這裡是醫院,爸爸身體不好,你還要讓他操心這些事嗎?」
「你若不是小提大作,怎麼就會多出這些事?」
「我是無情無義的人?請問你和你女兒對我有何情何義?壞我家庭之情嗎?還是打我耳光之義?我現在站在這裡和你多說,並不是想與你計較什麼,只是想讓爸爸安心。我腦筋無比清楚,今後也不會糾纏在你們身上浪費時間,我會有滋有味地活著,爸爸你最關心的是這個。我和你不一樣,雖然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是你要是在這裡好好照顧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