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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前也毫無線索,一旦有發現,我會聯絡前輩。」江嶼將手中的宗卷遞過去,「但無論如何,江馳濱的罪行不該由別人承擔,更不應牽連到宮中無辜的下人們。」
「請前輩停手,否則若是還有下次,我不會再惦念往日情分。」
沈琛沉默地凝視著江嶼的眼睛,他試圖從那俊美而薄淡的眸子中,找到哪怕是一絲的虛假、畏懼、惶恐。
但卻一無所獲。
他知道江嶼從小到大早已習慣了獨立著做決定,在內心裡,他實則比任何人都要冷靜與堅強。
「我答應你。」沈琛突然輕笑一聲,隨即從對方手中奪過卷宗。
「但有一點你猜錯了,我要卷宗並非是為了冰舌草的下落。」
下一瞬,他竟是直接把那捲宗拋向空中,手持弓箭看似漫不經心地一射,竄出去的鋒利箭矢卻精準地刺向那在空中下墜的卷宗,隨即將其從中間破開。
剎那間,紙片宛如秋天枯葉一般四處飄散。
當這些紙片合在一起時,是承載著無數鮮血、生命與恨意的卷案,但當它們分散開爛在泥土裡之時,彷彿又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再平凡不過的紙片。
江嶼沉默著,視線隨著箭矢落地,深邃的瞳孔中並未掀起什麼波瀾。
「十七年前的事,該放下了,江嶼。」沈琛將佩劍歸鞘,「這是你大哥他一直想對你說的話。」
沈琛踏步回身,迅捷的黑色身影宛如鬼魅,幾步便消逝在了蕭瑟的寒風中,作者有話要說:啾
第44章
「十七年前的事, 也該放下了。」
「這是你大哥一直想對你說的話。」
直到入夜的冷氣徹底吹透單薄的衣物,江嶼不可遏制地打了個冷戰,才稍微從剛剛那句話中緩過神來。
或許他已經在這不知不覺站了小半個時辰, 沈琛早已不見了蹤跡。
他轉身邁步,機械性地向回走著, 雙腿已經凍到發麻,走路的姿勢甚至有些不自然,一如他此時的神情。
震驚到無以復加後的麻木、愴然。
——若楊的確是死有冤屈, 而太子一直都知道這件事。
但十七年,沒有任何一人與他說過這件事情, 所有人都覺得將十餘年前的案子推翻是天方夜譚。若不是他能看見別人眼中深藏的恐懼, 恐怕這件事再不會有人提起, 若楊這個名字會永遠以罪人的形象出現, 而他也將一直受人壓迫與排擠。
而這唯一的一次,卻是太子叫他放下。
夏之行總說江嶼是個極其愛鑽牛角尖的性子,倔強且孤僻,瘋起來命都可以不要。
但很少有人會去想,造成他如此習慣的成因是什麼。
或許有人天生怯懦柔弱,但卻沒有人天生錚錚鐵骨、所向披靡。
小時候的冬日,曾被江馳濱惡作劇般推進浸著冰塊的湖水裡,周圍人都被支走, 差不多過了小半個時辰才來人把他救起來。上岸後幾乎不能開口說話, 別人還以為是他失足自己掉進去的。
極其畏寒的毛病便是那時候落下的。
麻木地走到寢宮門口,在外面站得久了,膝蓋幾乎要沒了知覺。
他推開門走進去,裡面撲面而來的熱氣瞬間讓他撿回來半條命,而室內柔和的燭光又令他怔愣片刻。
「顧淵?」他看見角落裡的人影, 一時有些晃神。
自從上次他寢宮中發生命案,已經有七八天的時間,這期間顧淵宛若失蹤一般毫無音訊。江嶼害怕是同一撥人所為,一直暗中派人搜尋查詢,甚至剛剛問過沈琛,卻一無所獲。
「你這些天去哪了?」江嶼向前走過去,卻發現對方正垂頭跪立在地上,「你這是做什麼,先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