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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蕭將軍!」退出山谷計程車兵立刻猛衝進來,立刻朝著剛剛二人埋身處挖起來。
由於雪積壓下來之時,二人已幾乎要騎出山谷,因此積雪並不及中段深厚。不出片刻,眾人便看見積雪下方,顯露出一小塊黑色的布料。
「是蕭將軍!快!」眾人連忙加緊了速度。
周圍漆黑一片,江嶼只能感受到四周刺骨的涼意,但他大部□□體卻始終被蕭向翎牢牢撐在身-下,即使是重雪猛地砸下來之時,對方的手臂也只是微微顫抖一下。
黑暗中,江嶼眼睛死死盯住對方冰冷的護甲,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以及壓抑許久、在胸腔內橫衝直撞的強烈情緒。
他聽見上方傳來嘈雜的吵鬧聲,隨即上部的積雪被一點點清理開,光線逐漸透露進來。在極其晦暗微弱的光線中,他抬頭看見了對方近在咫尺的臉。
只是依舊戴著一副面具,他只能看清對方稜角分明且形狀剛毅的下頜線,他知道自己的鼻息盡數打在對方裸-露在外的脖頸上,急促而迫切。
蕭向翎似乎也在看著他,但並未開口。
積雪被清理開後,蕭向翎撐著手臂起身,隨即伸手把江嶼拉起來。
相握的一瞬間,江嶼才發現對方手臂抖得厲害,而本是嚴寒至極的環境,蕭向翎額頭上竟滲出層層薄汗,甚至順著下頜淌下來。
江嶼敏銳地感覺出不對,他猝然回頭看向身後的雪坑,竟發現裡面有一灘淺淺的血跡。
蕭向翎注意到他的眼神,卻只是沖他輕輕搖了搖頭。
目之所及儘是淒涼的雪原,雪下埋著無數不知生死計程車兵。在強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總有種自相形慚的錯覺,下意識感到敬畏與震撼。
直到略微刺目的天光映著雪層照射-進人的眼中,眾人才遲鈍地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們沒輸。
面對著多出自己數倍的驍勇敵軍,他們沒輸。
興奮而激動的叫喊聲瞬間充斥在四周,江嶼在這聲音中偏頭朝蕭向翎看去
他渾身遍是迸濺上的血跡,又被雪水浸濕,整個人看上去狼狽得很。幾縷潮濕的髮絲緊貼在額頭上,沾染著面部上猙獰的血跡,顯得那眸光鋒利而刺眼。
彷彿野獸蛻變出爪牙,換了個人一般。
距離上次在北疆一別,已經過去數月之久。
一波軍隊繞開山谷行路,終於輾轉到達北疆大營。江嶼明顯看著蕭向翎在路上精神狀態愈發不加,回想起剛剛那極其輕微的搖頭,便也當作全然不知,一路上皆未聲張。
回到軍營,眾將士便回去休息。蕭向翎與隨行軍醫一同進了營帳,江嶼便也跟進去。
走近營帳內蕭向翎便瞬間鬆懈下來,身體靠著桌案卸下週身沉重的鎧甲。
江嶼這才發現冷汗已經浸透他的後背,而他前胸至右肩處竟有一道深深的血口,大抵是刀劃過的痕跡。
他這才細細回憶起剛剛的事件經過來,蕭向翎頃刻間衝進層層防禦之內,必不可避免地受了刀傷。
而那之後擋劍、拉他上馬、甚至雪堆壓上來之時穩穩撐在地上的手臂,都沒有絲毫抖動。若非雪地上的血痕,他都看不出對方受了傷。
彷彿在塵埃落定之前,縱使斷了一根手臂,他也能英武難當,神色自若。
蕭向翎脫去上衣半靠在床榻上,肩骨處的傷口看上去便有些猙獰,隨著他手臂的動作,便又有幾縷鮮血順著淌下來。
江嶼站在軍醫身後沉默地注視著,清冷的目光染上一層黯淡,不辨神色。
「傷口表層有些許毒粉,但濃度並不高,需要把將軍表面的皮肉略微剔去,會有些痛。」軍醫說著取出一把手掌大小的尖刀,在火上平過幾番。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