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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風聲悽厲,洞內靜得詭異,偶有火苗劈啪作響,在半空中炸出光亮的火星點。
「剛剛給你用的藥草,叫含思草。」蕭向翎開口,「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也是燒傷得狼狽。」
……
「所以你來京城,主要還是想去找他。」江嶼問道,「但你們許久未見,從何開始找,他又是否記得你,願意被你找到?」
啪嗒一聲,蕭向翎手中的柴火沒拿住,摔進火堆裡,外焰跳動了一瞬,使對面的人影有了幾分重合。
「時間不早了,先睡吧。」他說道。
直到一旁江嶼趨於平穩的呼吸聲傳來,蕭向翎仍然坐在火堆前。火焰早已熄滅,只剩下一地灰燼,泛著潮濕的冷意。
白月將下,天色漸明。
他動了動已經發僵的四肢,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熱氣在半空中化作水霧,凝結成一團的形狀。
霧氣中,他彷彿還能看見那人一襲白衣,坐在他對面,眼中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這草藥名為含思草,會有些痛,但是治燒傷很管用,不會害你的,信我。」
「不歸山向東策馬三個日夜,便是那熱鬧的京城,你若是有什麼想吃的玩的,儘管與我說。」
「阿翎……」
似是對這些回憶般的幻想已經習慣了一般,蕭向翎並未有過多觸動,只是沉默著等面前的熱氣散去,霧氣中縹緲的人影也隨之消失。
腦海中便只剩那日江嶼對他說的一句話:
若非如此,故人又怎會成為「故人」呢?
他又是否記得你,是否想被你找到?
江嶼這一覺算是實打實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時候還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已經晾乾的外衫。
而蕭向翎還維持著昨晚的坐姿,像是沒動過。
「沒睡?」江嶼起身,將外衫穿好。
「也是剛醒。」蕭向翎面不改色地扯謊,同時微垂了眼眸,將一些隱秘的情緒深深藏匿起來。
「這裡距離那女子提到的地方不遠,步行的話,半個時辰?」江嶼拿出地圖,指出兩個位置。
「還是有些久,你傷得不輕,不要走太多路。」
「一些皮外傷而已,習慣了。」江嶼表示無所謂,刻意忽視了蕭向翎眼中探尋的神色,並未過多解釋傷疤的來歷。
「你若是介意,可以先騎馬前去,我步行也很快。」蕭向翎沉聲道。
江嶼少見地一愣,隨後便反應過來,蕭向翎指的是介意「共騎一馬」之事。
「騎一匹馬而已。」他輕笑道,「我不會介意。」
第22章
不出多時,二人便駕馬到了那女子所描述之地。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是一片肉眼可見的荒涼,半山腰處的百畝田地幾近荒蕪,翠綠色的麥苗已經枯黃,土地已經乾旱到裂開一條條淺口子。
「山下分明有河水,山上怎麼旱到這種地步?」江嶼環視四周,翻身-下馬,「怪不得青壯年都要走出去。」
「或許不是氣候的緣故。」蕭向翎跟在江嶼身後,拴好馬匹,取下拴在馬頸上的包袱。
「是這裡風水不好。」
江嶼看上去並未相信,笑道,「沒想到馳騁北疆的大將軍,還會信風水一說。」
蕭向翎自從洞中出來後便沒戴著面具,便使得面部神情分明瞭許多。
他張了張口,卻終究沒說什麼。
路上偶有過往的行人,看見這二人皆是眼前一亮。
倒不是服飾有多麼光鮮,單是兩個人眉宇間的神色與氣場,便不似這山間農夫。不少人好奇的目光打量過來,尤其是未出閣的姑娘家,偷著瞧一眼便笑得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