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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道,「多謝了,但是不用特意照顧我。我來北疆本就是私事,不能給你添麻煩。」
私事。
換言之,他覺得蕭向翎做這些,不過是「效忠殿下」的例行公事。
蕭向翎走出的步子一頓,卻也沒過多解釋。
自從昨晚過後,江嶼胃裡便一直難受得很,聞見肉味更是想吐。待蕭向翎一出去,便放下勺子走到火爐邊,半靠在塌上。
靠著幾盆爐火,才給幾乎要凍僵的身體帶來一絲暖意。
一大早,他就託人將江馳濱畫押過的卷冊加急送回京城。不出幾日,江馳濱射毒箭故意殺害太子的事情就會在京城傳開。
下一步……
他低著頭,麻木地按了按太陽穴。下一步太難想,他只想先緩緩胃部刀絞一般的劇痛感。
這一歇,竟是直接睡了小半個時辰。他向來覺輕,帳外士兵輕聲走幾步都能醒過來。
天色已經微微變暗,北疆的傍晚來得極早。不過下午的時間,天邊的紅霞便在雪原上映成一片,仿若燃燒著的烈火席捲著蔓延。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他走到桌案前,端起了那碗早已經泛涼的湯。
先是皺著眉把湯一口一口喝乾淨,然後閉著眼把肉吃光。起身的一瞬,差點把剛吃進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就在此時,帳口處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響聲。
江嶼輕著步子剛剛掀開門簾,竟有一隻通體烏黑的小鳥立刻飛了進來。
江嶼抬手,它便棲在他的小臂上,小腦袋微微側了側,爪子上還捆著一小卷信紙。
他順著簾縫在門外掃視了一番,發現並無旁人檢視,這才背過身去,熟練解下信紙,隨後將小臂探出簾外,那信鴿便倏地飛走了。
借著火爐的亮光,江嶼看清了上面寫的內容。
皇上病危,速歸。
是夏之行的字跡。
不過六個字,江嶼卻盯著它看了許久。
直至用力到將信紙攥出褶皺,才將手掌緩緩攤開,將信紙扔進了火盆當中。
皇上病危之際,他勢必要趕回京城。而此次最大的變數,便是太子被江馳濱陷害致死,而屍體至今下落不明。
饒是冰舌草這種神乎其神的傳說,也不可能憑空變出個活人出來。
而若在此時回去,找到冰舌草與太子屍體一事,便是遙遙無期,難上加難。
江嶼注視著火盆中的烈焰沉思,帳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
「道長,二殿下現在不在帳中,今後也不必再勞煩道長前來醫治了。」一個聲音傳進江嶼耳中。
江嶼聽此,驟然衝出帳外。
江馳濱昨晚突然的失聲、小臂傷口無端惡化,使他早就對這位神出鬼沒的北疆道長有所懷疑。
若是敵人的敵人,也能算是半個友人。
「道長請留步。」江嶼衝著那將要離開的背影喊了一聲,對方腳步一頓。
「既然來了,不如在帳內歇腳片刻再走。」江嶼說道,「雖然二殿下而今不在帳內,但在下還有幾個問題想問道長。」
道長似是有幾分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隨江嶼走了進來。
他坐在江嶼對面,渾身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江嶼這才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那人就連眼睛都被深深藏在了斗笠下,令別人完全看不出他的身份。
而江嶼絲毫沒掩飾自己探尋的目光,往他渾身掃視一圈,視線最終停在了對方隱在袍袖下的右手上。
「早就聽聞道長擅長雙劍,武藝一絕。」江嶼問道,「放眼整個江湖,又有誰有這個本事能將你重傷至此?」
對方似是覺得這個問題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