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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機票回北京,事實上,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桑柔了。這個暑假,讓他飽嘗思念之苦,每晚準時給她發簡訊問候,實在忍不住也會撥個電話過去,聽聽她的聲音。懶噢,老天,是否每個陷入愛情的人都會如此?總之,冷靜自持的原哲內心常困惑,每每想到與桑柔的相處,既甜蜜又不安。
&ldo;小哲,收拾好了麼?下樓吃飯了。&rdo;敲門的是原哲母親張雅琴,即使在家裡,她也喜歡穿著合體的套裝,盤著精緻的髮型,年過四十,眼角只有幾條淡淡的細紋,看起來高雅端莊,極富成熟女性的風韻。不可否認,原哲有個漂亮能幹的母親,自小到大,母親對他愛有多少,期望就有多少。
原哲將皮箱放置牆角,轉身應著:&ldo;馬上去。&rdo;
張雅琴走近,注視著兒子:&ldo;小哲,你真決定了?那個女孩子就有那麼好,值得讓你為她放棄這次機會?&rdo;她看起來問得溫和,口吻裡隱隱包含著某種質疑。她看過原哲存在手機裡的照片,照片裡的桑柔正笑得燦爛,眼睛明亮,卻透露著一股屬於個性的倔傲。這樣的女孩子……&ldo;媽……&rdo;原哲無奈地將手搭在母親肩頭,肯定地點頭,&ldo;你已經問很多遍了,我想我也表達得很清楚了。留學以後還有再去,可是如果錯過了小柔,我會後悔一生。&rdo;蟲張雅琴仍不願相信,一心想出國深造的兒子,真會為一個女人而甘願放棄理想,讓父母失望。她抬起下巴,不放棄地勸說:&ldo;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次學位是好不容易才申請下來的,簽證也辦得不易……&rdo;
&ldo;媽。&rdo;原哲打斷她,笑著拍拍她的肩,&ldo;別說了,下去吃飯吧,明天我要回學校了。&rdo;
&ldo;小哲……你爸爸不會同意的。他知道你明天要走,今晚特意回來吃飯,你如果一會要告訴他,可要做好心理準備。&rdo;張雅琴嘆口氣,心情有些矛盾。
原哲抿了抿唇,沒有做聲。
在中國房價高居不下的年代,原家住的是四百多平的別墅。一家之長原柏林是市委正處級別,政府本來有分福利房,因為按政策,處級以上的幹部都可以分到複式套房。不過,張雅琴所經營的公司效益很好,他們家乾脆賣了那套複式房,直接改換了別墅。
二樓的餐廳裝潢得很有情調,壁燈開啟,與懸頂的吊燈互相輝映,頗有幾分中西合璧的味道。這是一家生活很講究的人,在原家工作多年的李嫂已將飯菜都端上桌面,原柏林就坐在餐桌旁,等著母子倆下樓。
&ldo;爸。&rdo;原哲走下旋轉式白色樓梯,穿過寬敞的客廳,直直朝餐桌走去。張雅琴隨後下樓,眼神有些複雜。
平時夫妻倆應酬都多,這一個多月,兒子回來,他們對外面的應酬則是能推就推,儘量在家吃飯。原哲有這樣關心自己的父母,從來都是心存感激,只想將來盡一切努力孝敬他們,但是這個晚上,他首次感覺到與爸爸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沒吃幾口飯,張雅琴輕聲地說:&ldo;小哲想先暫時不去美國,在北京唸完大四才……&rdo;
&ldo;什麼?&rdo;原柏林一後放下筷子,目光直接落在原哲臉上,原來慈祥的神色有些嚴肅,&ldo;為什麼?&rdo;
原哲也放下筷子,不畏不閃地對上父親眼睛,道:&ldo;原因我已經跟媽說了,媽說尊重我自己的意見。爸爸要反對嗎?&rdo;
原柏林看了張雅琴一眼,口氣是習慣性的威嚴:&ldo;我要聽真實原因。&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