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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玖的怒吼穿透力極強。
幾乎貼面的壓迫力讓老者微微蜷縮了上半身，在桌子上方懸而未決的手指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分段式落下了幾個字。
“教導主任室，（空了一段）周圍佈滿水的容器中……”
王玖瞟了一眼桌上的水跡，對著老者收斂了暴怒的臉色，聳了聳肩。
“你瞧，有過一次背叛之後，第二次就沒那麼大壓力了，不是嗎？”
無視了對方帶著祈求的眼神，王玖將信紙揣在兜裡，轉身開啟門就走。
隨著門重重的落鎖聲，靠在牆邊的老者無力地癱軟下去，將頭埋在雙膝之中無聲地哭泣著，直到隔著門一句模糊的話語幽幽地傳來。
“你就好好珍惜最後的時光吧，老登兒。”
老者愣了一下，隨即猛地抬起了頭，雙眸之中爆發出了驚人的色彩，他有些艱難地站起身來，將桌上已經半乾的水漬抹去。
顫顫巍巍地走回工作臺旁邊，看著桌上的餅乾盒發著呆……
“撲通”
工作臺上方的陰影中落在一具屍體，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老者擦乾淚水，繼續輕車熟路地將肉體與面板分離，繼續炮製著新的“好學生”……
……
……
“嘖，這破學校裡面就連一個好人也沒有嗎？”
王玖順著一個向上的階梯慢悠悠地走著，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除去煩人的青苔與潮溼的空氣，
通道中還有一種獨特的香氣不住撩撥他的鼻尖。
剛才在工作臺前面就已經有些在意，但是被血腥味兒以及人皮上面油脂的氣息給掩蓋所以沒有那麼明顯。
現在隨著王玖的步入，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開始逐漸清晰起來，總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樓梯的盡頭與香氣都在一扇老舊的藍漆木門前面戛然而止。
王玖推開門，刺目的陽光順著門縫洩了一地，門外是一間狹小的保衛室，不遠處就是宿舍樓的大門。
王玖甚至看到之前新出現的“好學生”正邁著愈發堅定的步伐融入食堂的洪流之中。
他正想過去，卻猛地剎住了腳步蹲下身來。
在無數學生之中，有那麼幾個如同海浪中磐石的身影巍然不動，因為身高和學生類似所以很容易便會忽略過去。
但是他們身上穿的條紋襯衫以及西褲無一不顯露出他們的身份。
一個帶著眼鏡的鬼老師有些疑惑地掃視了幾下宿舍樓的大門口，剛才他隱約好像看見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
是眼花了嗎？
他的視線很快被其他繞過他行走的學生填滿，又看了幾眼之後他移開了目光。
王玖面上不嘻嘻，心裡媽賣批。
他不敢賭之前在主樓窗戶裡看著自己的教師中有沒有站在人群中的那幾個。
一旦被發現就算人海戰術也把自己堆都堆死了。
更何況是在吃飯點兒。
他可不想變成一道可口的前菜。
Shift！
早知道快點出來了，還能學習一下剛才新出生的好學生是怎麼完美融入洪流中的。
正尋思著，身後的門裡突然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連環急促但是聲音微小，
高手！
王玖輕輕一個側身，藏在門的斜後方，半蹲著身子藉助保安亭的高度隱藏身形，消防斧已經在身側蠢蠢欲動。
無論是什麼人，
總不會安全得過死人。
這條真理還是王玖很久之前聽老孫說的。
臨近木門，腳步聲卻放緩了些，很是謹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