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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驚天大變故,什麼都沒頂上用。
如何逗一個情場失意的小姑娘,他不在行。
一提那位師兄,就有點煩。
每當這時候,他都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烤點餅乾,做點吃的,安慰幾句,這都是應該的。
商淮問陸嶼然:“我們今日去見誰。那位在九州隱姓埋名百年的王族胞弟?”
“不是。”
這個時候,陸嶼然已經伸手抵開了一扇由結界組成的門,因這結界有一部分是經他手佈置的,因此很快推開一層,一扇真正的紅木門出現在眼前,他屈指敲了三下,道:“懷墟。”
這個名字讓商淮臉上嬉笑之色收斂起來,神色凝重。
思量間,有人開了門,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著錦衣,青天白日,他看過來時,眼中一時似有星辰浮現,一時又有藤蔓沖天而上,諸般神通還未完全浮現出來,被陸嶼然隨意一眼中蘊含的雷霆之力釘在原地,星辰散滅,藤蔓盡碎。
商淮朝這小青年逍遙一笑,問:“懷墟呢?”
不遠處,四面皆落帷幔的小亭中,傳來男子乾淨至純的聲音:“這裡。”
小亭中,一張石桌,四張石凳,三盞清茶,香氣嫋嫋撲鼻。居中的位置已經坐了人,看上去等了有些時候了,卻不見不耐,他一身白衫,竹簪束髮,簡樸至極,然五官豔麗精緻到近乎帶上鋒芒,叫人不敢直視。
陸嶼然和商淮前後落座。
這兩位都是平時顯山不露水的大人物,見一次面不知得隔上多少年方能見下一面,只是大人物之間,向來不寒暄,不敘舊,開門見山就是正事。
陸嶼然掀眼問:“這次因何事而來?”
“入關前,我的人應當已經交代過了。”
陸嶼然手指敲了下桌邊:“交代得不夠清楚。”
懷墟身上的氣質很是特殊,異域之人很愛到處展現自己的“相”,就如方才那個似的,這個真正厲害的倒不這樣。他穿得隨性,渾身上下連塊值錢的玉玦都尋不見,從骨子裡透著清矜,可偶然間流露出的威儀足與陸嶼然平分秋色,盛到壓人。
一種難以言喻的,純淨本質與權利場融合得恰到好處的感覺。
商淮看向這位在自己腦海中留下過
() 深刻印象的人。
懷墟。
薛呈延,異域少女皇靈漓的道侶——昔日十萬深山養得最好,天賦最高的小公子。
相較第一次見面,變化可真夠大的。
“此次要尋之人,名喚奚荼,出身我王榜排名第七的溶族,他在九州逗留百年,而今他父親亡故,按他族中規矩,該喚他回去主持大局。”懷墟如此說。
陸嶼然飲了口茶,提唇笑了下,弧度很淡:“你我不是來一趟,想找人,先說實話。”
正因為打過交道,知道能讓這兩位同時上心的,會是怎樣的事。
這位貴公子眼梢一壓,落出一種肅肅之意。
對他們而言,時間是最為珍貴的東西,陸嶼然抽不出多長時間管這事,懷墟也在九州耗不了多久,因此權衡須臾,他瞥來一眼:“族中出了變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妖骸,我們有了新的進展。”
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向來不必面面俱到。
果然跟這有關。
陸嶼然皺眉,須臾間將懷墟上下所說幾句話結合到一起,問:“溶族,是你們最新查到的,能夠壓制妖氣的東西?”
懷墟頷首,若有似無地補充了句:“也只是稍微壓制。要看血脈強度。”
陸嶼然瞭然:“這位奚荼,就是你們要找的,而今溶族之中血脈等級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