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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在一起嗎。”
江召從小就明瞭自己的身份,在盤根錯節,利益至上的陰暗世家,一個靈根有缺憾,註定不能達到九境的孩子,生來就是棄子,如果不是和天都有合作需求,要交換質子展現誠意,他或許早就悄無聲息死在雲封之濱了。
後來在天都的生活也沒有變好,時有刁難,時遇驚險,但無有性命之憂,總的來說,馬馬虎虎過得去。
多年經歷塑成了他恬淡溫和的性格,沒有太強的好勝心,沒有物慾上很高的要求,閒時捧詩聽雨,竹林裡烹茶待友,遇見溫禾安之後,這種生活仍在繼續。
塵世紛爭如洪流當頭,溫禾安偶爾疲累,會來這裡歇歇腳,累得像個冒雨前來避難的小孩。
江召溫柔地接納她。
她在外手段凌厲,外人評價褒貶不一,可江召知道她是個心地柔軟的女子,至少在他們那方僻靜悠閒的院子裡時是那樣。她常捧著熱茶靠在躺椅上,腿上搭條小薄毯,笑吟吟的,說什麼都應好,偶爾有不應的事,也不說話,就慢吞吞抿茶不吭聲,半點擺架子的壓迫感都沒有。
他們的“家”,更像兩個人的避難所。
江召知道這世上高位之人都是如何對待自己身邊風月之事的,連正兒l八經的提及都覺丟人,對待玩物般生殺予奪,全憑喜好的態度,溫禾安卻不這樣。
有時候他去內城找她,見她偶有好友相聚,他們揶揄,打趣,也是試探,他一顆心微懸,擔憂地看她,卻見她只是坐著聽他們說話,將所有調侃話語招盤全收,並不辯駁。
那種態度,像是預設了,也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頭一次動心的小公子慌張失措,竭力壓制著心裡升起來的,叫人眩暈的美妙悸動。
大抵世間無人能免俗,所有先踏足情、愛的人都要嘗一遭患得患失,自我懷疑,日漸自卑的滋味,他開始晝夜不分勤勉修煉,但因為生來的缺陷,一直在七境停留,每次嘗試突破時如遭凌遲,痛不欲生。
一次被溫禾安看見了,她蹲下身,抽掉他覆眼的綢緞,看著他雙目淌下的血痕,與他對視,皺眉:“不行的話,就算了吧?”
她好像在心疼他。
江召當時視力受損,聽到這話,仍要竭
力睜眼觀察她的神情,她皺眉的樣子,不認同又有點無可奈何的語氣,他心頭一頓,即便知道她喜歡不貪求的人,也仍是鬼使神差地道了一句:“能不能……我們好好在一起。()”
就像現在這樣,不論什麼家族,什麼修為,什麼流言蜚語,他們兩個始終在一起,一直。
溫禾安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她嘆息: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溫禾安答應了。
自那之後,溫文爾雅的王庭公子可以為了她赴死。
他在溫禾安身邊的時間長了,長到傳入了王庭的都城內,他父親的耳裡,王庭給他傳來密信,提出條件,允諾他權勢,地位,財富,以及修為可以破至八境的可能,溫流光再三與他私下交涉,亦許了無數好處。
江召面不改色地拒絕了所有東西。
家族,親緣,修為,他都不要。
他已經有二少主了。
江召變得貪心了,他知道這犯了溫禾安的忌諱,她一開始就將這點說明白了,可他控制不住。
帝嗣之名,九州皆知,在剛和溫禾安在一起時,江召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他並不在意,也不曾對這位天之驕子有過半分好奇,那樣恣意張揚,註定成就大氣候的人生,與他根本打不著干係。
他只想過好眼前的日子。
直到後面事情發生在眼前,江召才嗡然一懵,他開始在溫禾安耳邊說起解契之事。她與陸嶼然之間的關係本就名存實亡,天下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