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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白練似的銀河緩緩淌在翠綠的大地上,碧空如洗,草長沒脛,正是水草豐美的最好時節,一群群野羊悠遊自在徜徉其間,恣意嬉戲玩耍。
突然間它們的耳朵豎了起來,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幼畜們驚慌地叫著,紛紛躲到母親身下,羊群聚攏到一起,向北飛奔,然而已來不及了,南方几大塊黑影壓了過來,就好像暴風雨前的烏雲落到地上,來勢並不如何之快,卻有一種威勢無可逃避,然後悶雷響起,那是一種讓人呼吸不暢的聲音,那是幾萬只馬蹄以同樣的步伐踏在地上的聲音。
上萬支箭射了出來,死亡的雨點席天幕地落下,一滴滴紅雨落在青綠的草葉上,聲聲哀鳴迴響在草原上空,同伴紛紛倒地,但羊群還在竭盡全力地奔跑。
一些健壯的羊只看上去似已快要奔出箭雨的籠罩,但,北面又有一群黑影出現,這群黑影小一些,可是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已有狂烈的殺氣洶湧而來,羊群驚慌失措地站住了,它們已無處可逃。
“上……”馬上的騎者抽出了雪亮的彎刀,衝了過去。
只有一名黑衣騎士沒有參與這場圍獵,他有著銅紅色的頭髮,銅紅色的肌膚,披著一件兀鷹羽毛織成的披風,幾乎完全透明的瞳人看也不看眼前的熱鬧。
這,不是他的殺場。此刻他的心中是極為煩悶的,我,格特丹汗的嫡系子孫,埃切父汗的第四子,當今莫真的第一勇者,竟會受挫於這些賤民?事情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這次出征,對父汗和自己都是極為重要的。近十多年來,父汗一直都有意入主中洲,但總是被族中的長老以恪守格特丹汗的意志為由反對。
只是中洲已不是不五十多年前的中洲,五十年前的中洲是一群任由宰割的肥羊,而今日的中洲或許還沒有成狼,卻也長出了尖角、健蹄,有了一戰之力。若是這麼放任下去,再過上幾年,就已不可再控制了。
這次,他率領的是他的直屬部族,以他自己的名義而不是以父汗的名義出征,就是想攻下西京,造成即成事態,迫長老們屈服。
出發前,父汗曾握著他的肩,鄭重地對他說,“我的兒子,莫真的將來就在於你的勝利!”
父汗話裡面的意思讓他興奮不已,這分明是說,這次得勝歸來,父汗就會將汗位傳給他,雖然多年來他一直很得父汗寵愛,但他的幾個兄弟也都各有不凡之處,尤其是那個傑可丹,更是他的勁敵,這還是父汗第一次表露出傳位於他的意願。
為了保證這次出征萬無一失,他是極慎重的,先遣了功夫高強的細作潛入西京,再召集了所有他能召集的人馬,三萬精騎——這是五十年來入侵中洲的最強軍力,又選在草深馬壯,而中洲卻是青黃不接的三月出徵,還私下裡聯絡了幾支不願臣服於雲行天的中洲將領。
可是他們卻遇到了從未有過的最強抵抗。這也罷了,最見鬼的是,西京城外那些看上去鮮嫩的青草卻使得馬匹和牛羊大批生病,雖經老年牧民的救治活下一部分,但戰馬力量大減,吃了病過的畜肉後不少兵丁大病。
前幾日城中傳出訊息,說是雲行天早已在城中囤積了大量糧草,還有云行天侍衛嚴密,無從下手,只得刺殺了皇帝云云……至此哈爾可達不得不承認,這次的圍城只能是無功而返了。
離開那個怪異的西京城,將士們終於見到了健壯的羊只,總算可以放心地飽餐一頓了。哈爾可達看著部下興奮的臉,不由喟嘆,他多麼希望這是在與中洲人的作戰中呀,在這樣的野戰中,中洲的軍隊會在他的鐵蹄踐踏下四散零落。
圍獵一刻鐘不到便結束了,一名千夫長奔回哈爾可達的面前,恭敬地行禮道:“四貝勒,大家請你移駕到河邊上吃肉。”
哈爾可達點點頭,傳今下去:“重新歸列!”
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