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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扭曲彎過去了)
像是一面白紙,被詭譎的力量慢慢摧折。
口中無法抑制的壓抑與死氣讓他嫌惡的話語被中斷。
“死了以後還是這麼賤啊。”
周眠的模樣太過古怪了,像是有一個透明的人正咬牙切齒地教訓他,讓他無法再吐出那些誅心的言論。
左季明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周眠會那樣辱罵一個早已死去的人,為什麼青年的臉上全然是赤紅的陰戾、連喉頭都發出那樣喑啞的“嗬嗬”聲。
他緊張地壓制青年病態彎曲的腰部,寬大的手掌撫著對方繃緊的、溢滿細密汗水的背部,詢問道:“眠眠,到底怎麼了?”
周眠沒說話,身體幾乎要完全的扭曲過來,看上去像恐怖片中才會出現的情景。
他睜大布滿紅血絲的眼,怪異誇張的笑道:“陸景煥,那個已經被燒成灰的死人,他一直都在我身邊啊。”
“我知道,他要報復我,他快要急死了,想讓我跟著他一起死。”
左季明幾乎被這樣古怪的話語驚的滿身冷汗。
好半晌,等青年平靜下來,他才慢慢鬆開對方瘦弱的腰身。
周眠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其實他不是沒有發現發生在周眠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很多時候,他下意識的忽略過去了,並認為那些都是正常的。
譬如那尊不斷被砸爛又重新回到公寓裡的神像,還有青年總是莫名痊癒的傷口。
以及從住進這間公寓以來,發生在他身上奇怪的事情。
左季明只覺得腦海中一陣刺痛,刺的他甚至無法睜開雙眼。
半晌,他睜開眼睛,像是某種被重新修改程式後的機器人。
他再次忽略了一切的疑點,心中只餘下對懷中沉沉睡去的青年的憐惜。
左季明想,不能再任由眠眠這樣痛苦下去了,如果一切的根源就在黎山和神像上,那麼他應該做好準備,帶著眠眠去徹底解決問題。
當然,在此之前,他要先帶著周眠去學校那邊辦理休學的手續,依照青年目前的情況,還有醫生的預估,周眠的精神狀態已經沒有辦法很好地繼續學業了。
周眠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痠痛極了,是一種近乎羞恥難耐的痛。
但很快,他就沒有精力關注這些了,青年扯下了自己臉頰上用醫用膠布纏好的白紗布。
這幾乎成為一種被規訓好的、下意識的行為了。
手指觸碰到的臉頰一片光潔,沒有刀刃劃過的傷口。
還有頭髮順滑如綢緞一般的長髮,沒有絲毫被切割的痕跡,彷彿它們本該如此。
周眠慢慢抱住自己的雙腿,蜷縮在床上。
他的記憶力變得更差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中像是蒙上一層水簾般的紗布,看不真切。
但周眠知道,不該是這樣的。
他垂著頭,不敢將眼神投放在房間裡的任何地方。
客廳的燈朦朦朧朧地亮著,隱隱傳來微妙的響動。
咚、咚、咚。
像是斧頭砸在什麼東西上的聲音,沉悶的近乎詭譎。
周眠的房間並沒有關上門,是正對著客廳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令青年承受更為尖銳的恐懼。
敲擊聲很快就停下來了,周眠聽到了逼近的腳步聲。
“眠眠怎麼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左季明的聲音放的很輕柔,似乎是察覺到青年的狀態,刻意調整了自己的語氣。
周眠一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才慢慢的抬起頭。
青年的眼睛紅紅的,聲音甚至有些細微的哽咽:“嗯剛剛醒,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