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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相互見了禮，便聽於桑拉了崔氏，聲音不大不小道：&ldo;霏兒可還乖？真難為她了，最喜歡人多一道熱鬧。&rdo;
&ldo;也就小姑時刻想著她，好歹她還算懂事，日日誦讀女戒，不曾怠慢。&rdo;崔氏說著，話語裡已有幾分哽咽之意。
於桑跟著嘆了口氣，愣了一息，轉頭往於秉祖處去了。
&ldo;爹爹，霏兒這一個多月都禁足在房裡，日日誦讀女戒，定也是知道錯了。這眼看著就到了端陽節，咱們家還有不少親友前來，如何好再拘著她？爹爹，讓她出來吧。&rdo;
於秉祖斂了笑意，默不作聲，目光掃到一旁的於小靈身上。
&ldo;放了她，靈兒可願意？&rdo;眼睛看著孫女，可聲音卻深沉地問些女兒。
☆、第十四章 粉彩杯
兩分笑意尷尬地凝在臉上，轉眼又被於桑抹了去。她會過頭來，笑著對了於小靈，問道：&ldo;靈兒一個人玩可寂寞，可想姐姐陪你？&rdo;
於小靈一聽她這話，便知是哄小孩的說辭。
她想說&ldo;不要&rdo;，可就是開不了這個口，怕就怕崔氏到了夜裡，又要捂了肚子呼痛，鬧得程氏半夜爬起來給她噓寒問暖。
可要讓她順著於桑的話輕輕揭過，她也確實不甘心。
糾結來糾結去，還嘟起了嘴巴，可就是不肯說話，於桑忍不住又喊了她：&ldo;靈兒？&rdo;
&ldo;行啦！一個五歲的孩子不想騙人，又不敢說話，這便是她的答案了，你還要逼迫她不成？&rdo;
於秉祖道。
一室沉默，過了會兒他才又開口道：&ldo;罷了，且再關她兩日，到了端陽，便放她出來吧。只是，不許你們再嬌慣與她，沒個規矩。&rdo;
他話說的沉重，可崔氏臉上卻露出了笑臉，和於桑一道行禮道謝。只於小靈不哭不鬧，卻也不言不語。
&ldo;靈兒，到祖父這兒來。&rdo;於秉祖朝她招手。
於小靈邁開短腿，蹬蹬蹬跑了過去，於秉祖見她乖巧，笑著把她抱到了腿上。
於小靈乖巧地依在於秉祖懷裡，小手抓了他新上身的栗色鑲醬紫寬邊的團花直裰衣襟，嬉笑了一張小臉。
&ldo;靈兒笑個什麼？抓了祖父衣襟做甚？&rdo;於秉祖見她有趣，問她。
於小靈又咯咯笑了兩聲，轉眼瞥見程氏緊握的雙手，歪了頭道：&ldo;靈兒沒穿過這個顏色的衣裳，覺得好玩。不過祖父穿了新衣裳，精神！&rdo;
於秉祖仰頭大笑，眾人也都笑著附和。
&ldo;怎麼沒給我們靈兒穿件新衣裳？&rdo;於秉祖又低了頭逗她。
誰知他話音剛落，於小靈卻急了起來，使勁拽了拽於秉祖的衣襟：&ldo;祖父，靈兒不能穿新衣裳，靈兒要吃端陽的小粽粽，要帶豆娘。娘親說，穿了新衣裳，就沒小粽粽吃了。&rdo;
周遭空氣隨之一凝，於秉祖也愣了神，隨即又恍然大悟。
轉頭看向次子一家，只見人人身上都穿著半新不舊的衣衫，而自己的夫人和女兒，卻都是新上身的華服。
&ldo;二媳婦當家辛苦了。&rdo;他朝著程氏點頭道，又轉頭對廖氏道：&ldo;拿出二百兩支到公中的帳上。&rdo;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安排唬住了神，倒是於小靈最先反應過來，又拉了於秉祖問他：&ldo;祖父是讓娘親給靈兒做新衣裳麼？那還有小粽粽吃麼？&rdo;
&ldo;當然有！我們靈兒呀，就是個小吃嘴精！&rdo;於秉祖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