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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一會，於桑的丫鬟婆子，凡是那日當差的，都被叫了來。一道跟來的，還有廖氏母女和崔氏母女。
都是來看好戲的麼？於小靈也擰了眉頭。
程氏自然是要讓廖氏上座的，可廖氏卻說不願，只說年紀大了，坐在後邊看著便是。程氏勉強不得，只得任由廖氏幾人，如垂簾聽政一般，看著她查清此事。
有了垂簾聽政的皇太后，程氏這個臨時皇帝自然是坐不穩了，本來升起來的三分氣勢也消了下去。於小靈瞧著，都替她捏把汗。
人都來齊了，程氏還是重複了一遍那個老話，最好能讓人主動交待出來。
可既然有膽子把整個雕花匣子都偷走，自然是不怕程氏這兩句嚇唬的話的，都紛紛說不知曉，也不敢動這個心思。
查案有點進行不下去了，花廳裡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倒是安靜的沉悶，哪怕有一聲悶雷，也比這樣面面相覷的強。
程氏約莫也覺得不像話，可她心裡總覺得廖氏和崔氏都瞪著眼看著她，反倒讓她頭腦有些混沌起來。
廖氏輕輕咳了一聲，才讓程氏回過神來。她想了想，又問：&ldo;既然都說不知道，那我再問你們，這兩日可有發現身邊的人有什麼怪異的麼？檢舉有賞，包庇同罪。&rdo;
這話說得倒是在譜上。
程氏雖然性子弱些，腦子也不大靈光，可到底是大家出身，有些事還是見過的，依著葫蘆畫個瓢，也還做的來。
她這話一出，下邊明顯與方才不同了，有些人就開始眼睛四處瞟了起來，程氏看著有戲，又加了把火：&ldo;檢舉有用者，賞雙倍的月錢！&rdo;
她這話更引了下邊的人活泛起來，不多一會，就有一人撲通跪在了地上，直道：&ldo;二太太，奴婢有話要說！&rdo;
於小靈定睛看去，是個不大的丫頭。可這滿屋子的丫頭太多了，於小靈這輕微的臉盲，還只能看著老幼高低胖瘦來區別，至於臉蛋兒麼，也只親近的人才分辨得出。
因而她沒瞧出來這是誰，卻聽這人道：&ldo;二太太，奴婢和花眉同屋，她那兩日都不大對勁！&rdo;
她話音剛落，就聽一個尖銳的聲音喊道：&ldo;柳目，你誣陷我！二太太，莫要聽她的！&rdo;
二人說著，瞪起眼來，看著情形，說不定立時就要動手。
程氏自不能任由奴婢們胡來，喊了聲&ldo;住口&rdo;，讓人拉開了二人。
&ldo;你二人一個個說來，這柳目先說！&rdo;程氏發了話。
柳目就是最先檢舉的那個，她一聽程氏讓她先說，趕緊道：&ldo;回二太太，那日大姑娘把頭面拿出來讓奴婢們長眼時，花眉就不對勁了。她還一個勁兒問追雲姐姐，上面嵌的紅石頭是什麼呢！這件事，太太問追雲姐姐便知道了。&rdo;
追雲是於桑的二等丫鬟，她一聽柳目提到了她，也不等程氏問話，連忙答道：&ldo;回二太太，確實是這麼回事。&rdo;
程氏點了頭，又問柳目：&ldo;還有麼？&rdo;
&ldo;回二太太，有的。那頭面讓眾人看過就放回雕花匣子了，奴婢瞧見柔雲姐姐送回庫房時，花眉還趴了牆角盯著看呢，還跟上去了一段！後來到了晚間，我和花眉掃完院子，撒完水，我就回房去了，但是花眉說有人找她，到後門去了。
第二日吃過晚上飯，她又出去了，奴婢問她，她就說她去消食，去了半日才回來。但她回來的時候，奴婢就見她有些慌慌張張的。
再就是今日柔雲姐姐四處問，誰見過那雕花匣子裡的頭面沒有，她說話就有兩分不自在。
奴婢就知道這些，望二太太明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