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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叫席磊,草蓆的席,磊落的磊。我沒有爹,我媽把我帶大,舅舅就像我爹。&rdo;
曰影漸移,草地上馮逸面前的花越來越多,席磊開始講述這個最終將我捲入湍急漩渦的故事。與之相比,那個颱風夜只是一篇序曲,一朵瞬即就將被漩渦打滅的小浪花。
席磊沒有細說自己的身世,但從他的口氣裡,我聽出來,他口中的沒有父親,或許不是父親早亡,而是另有隱情。更像是父親從未在他的生活中出現過,甚至母親並未結過婚。
在這樣家庭中長大的孩子,總有特異於同齡人之處,尤其在性格上。席磊身上籠著一層顯而易見的陰鬱,與他的名字恰恰相反。這並不全是馮逸的死造成的。
這樣孤僻的少年,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不會待見。而那些呼嘯來去的學生刺頭們,更是最愛欺負這樣的同學,開開不乏惡意的玩笑,指使著幹各種活,勒索些生活費等等。
&ldo;那幾個傢伙,做得越來越過分。我常常就想,如果有一天不被欺負就好了。&rdo;席磊說著,自嘲地笑笑。
但這和馮逸的死又有什麼關係,我想。
&ldo;所以我就許了這個願,結果願望真的達成了。&rdo;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說。
&ldo;你的同學對你變得友善了?那你手上的傷是怎麼回事?&rdo;我問。我是順著席磊的話頭問的,我剋制著自己別直接質問更換全液氣的的事,因為他現在的精神狀況並不穩定。
&ldo;前天中午,方學進他們幾個吃完飯把碗扔給我,要我給洗了,我沒理。方學進就摸出把彈簧刀,又想玩那套擦指縫的把戲。我煩透了,搶過來,把他的手壓在桌上,擦了一刀。其實還好,手壓著手,我的手在上,他的手在下。所以他的手掌沒扎透,傷比我輕。那之後,他們看我的眼神就都不一樣了。&rdo;
席磊用無所謂的口氣淡淡說著。這令我不禁懷疑,那把他和方學進的手掌穿在一起的一刀,正鮮血淋漓的時候,他是否也是這樣無所謂的表情。這真是有可能的,如果真是他換了玻璃箱中的水,以他現在表現出的內疚感,肉體的痛苦反而是一種慰藉。連自己的命都無所謂了,對自己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那些並不真正明白什麼叫殘酷的混混學生,又怎麼有膽再為難他?
想要不被欺負,就要比那些人更狠!席磊在無意中做到了這點。
&ldo;但是……等等,你說你許了一個願,希望自己不再害怕總是欺負你的那幾個同學,而現在你之所以達成了願望是因為……&rdo;
&ldo;因為我把舅舅害死了,我做出了這麼可怕的事情,方學進那些事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忽然之間就覺得他們很可笑,很無聊,要打架嗎,好啊,來啊,沒受傷又怎麼樣,死掉又怎麼樣,我本來就該死,&rdo;
&ldo;但這中間缺了一環啊,你到底為什麼會去把那箱水換掉啊?&rdo;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ldo;為了達成願望啊。&rdo;
&ldo;這怎麼可能!&rdo;我忍不住叫了起來,&ldo;你知道換了水馮逸會死?你如果知道會死,你如果故意要殺死你舅舅,那你現在就不會這麼內疚,內疚到把刀插進自己的手都無所謂!正是你現在的情緒讓你不再害怕那些人的,不內疚你就達不成願望,這完全是自相矛盾!&rdo;
&ldo;我當然不知道把水換了會害死舅舅,我要是知道怎麼可能去做!&rdo;他抬起頭看著我,臉上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複雜表情。
&ldo;但,一定有人知道。&rdo;他慢慢說出一句讓我驚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