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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從迷茫的初戀中清醒過來,心中始終糾纏著這件事:朱麗珍怎麼就嫁給了張有富呢?想想去年,從春天到秋天,他和朱麗珍發生在山溝裡面,在那幾畝溝地裡,那刻骨銘心的一幕幕,怎麼到了冬天,朱麗珍她就。
張樹葉揉了揉模糊的眼睛,顛起腳尖,向院子裡看去,看著蜂擁而入的人群,繼續懊惱地想著:就憑自己與朱麗珍的關係,怎麼自己倒和這些人一樣了,也成了看熱鬧的人了,倒是來看朱麗珍出嫁、來看張有富娶媳婦了。自己為什麼沒當上婚禮的主角…新郎官呢?
人的思想就是這麼反反覆覆的,對朱麗珍和張有富的婚事,張樹葉也是認可了的,從他當上喜車的車把式的那一時刻,他就徹底地認可了這件事,認可了是“蔫巴茄子”張有富娶媳婦,自己只是喜車的車把式。他自己也萬萬沒有想到,朱麗珍在上喜車時,朱麗珍讓他張樹葉抱著上的喜車。朱麗珍那暖暖的身子,柔軟地依偎在自己的懷裡,叫張樹葉已經死了的一顆心,又復甦了,叫他又迷戀起朱麗珍來。
張樹葉不顧腳疼,他顛起腳,看著院子裡這熱鬧的婚禮場面,現實打破了張樹葉對朱麗珍的迷戀,他似乎從初戀的迷茫中解脫了出來。他叫著自己的小名:和尚呀和尚,誰叫你起這麼個倒黴的名兒呢,和尚天生就應當是光棍,一個和尚還和朱麗珍做了那些事,那是犯了戒的。犯戒就該受懲罰,老天爺讓朱麗珍嫁給張有富,不就是對你張樹葉的懲罰嗎?
現實能讓人們放棄許多難以割捨的東西,張樹葉就是這樣,他看張有富的婚禮已成定局,也決定放棄朱麗珍,回家,走人,還在這幹啥。但他要走之前,還是忍不住想回頭再看一眼朱麗珍,他扭頭向院子裡看去。
人群淹沒了矮矮的張有富,站在門口的張樹葉,能看見的,只有張有富那頂破氈帽,那氈帽在人海中一隱一現的閃現著。看到張有富都這樣難,再想看到張有富懷裡的朱麗珍,可以說是沒有可能的。但張樹葉,他卻看見了張有富懷裡的朱麗珍,而且看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他看見了朱麗珍那漲紅的臉,那異常興奮的眼神兒,看見了朱麗珍做新娘的高興與亢奮。應該不是在張樹葉眼裡,而是在張樹葉的心裡。
看見朱麗珍這表現,就象刀子一樣割著張樹葉的心,他看不下去了,他不看了,他轉過身子,低下頭,拖著沉重的步子,一瘸一拐地慢慢地往家裡走,他想離開這個地方。
“站住。”是父親張有豹,冷不丁在他身後叫了一聲。
張樹葉知道這是父親在叫他,可他沒有回頭看父親,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站下來,他繼續低著個腦袋往家裡走。
張有豹走過來,揪住了張樹葉的耳朵,硬把他拽了回來,他指著院子裡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指責著說:“你看見沒?一點兒都不相干的人還都在這兒看熱鬧,你咋就要走了呢,你就不能把這婚事看完嗎?他們就是入了洞房,你到洞房聽聽他們的‘*’,也許你就會聽出什麼來了。”
張樹葉還是低著頭,任憑父親揪著耳朵,卻什麼話也不說,他一邊看著自己站在雪地上的腳尖,用被軋的那隻腳尖,在雪地上一道一道地划著圈兒。
張有豹壓低了聲音,教訓起兒子來:“你小子腦袋是榆木疙瘩咋的?我問你,上喜車時,朱麗珍是不是叫你抱著上的喜車?就這一件事,就說明這事有戲,她敢叫你抱著她上喜車,為啥?這裡面一定有姑姑鳥,你得給我往下看,下面準還出事,出新鮮事。”張有豹看張樹葉還是不理會自己的話,他嘆了口氣,說:“咳,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你小子咋和你爹一樣,咋就那麼窩囊呀。”
張樹葉莫名其妙了,他抬起頭,看著父親那期待的目光,問:“啥?我和您一樣?一樣窩囊?”張樹葉不明白,父親張有豹咋說出了這樣的話。
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