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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向謀見武進看向他,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想法,你都不甘心敗亡,要我怎麼說?
事實明擺著,到了這一步,對抗只是垂死一搏,結局一樣,還得搭上武家滅族和他們這些外姓近臣陪葬。接受議和是沒有血性,但留得武家一脈和他們一班近臣的命,更多朝臣也會為此得益,這是除了武家人之外眾朝臣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武家臣子外,幾乎所有朝臣私下裡都來登他丞相府的門,求他勸皇上受降讓朝,不要害了眾臣子。真是形勢比人強,平時唯唯諾諾的臣工,為了自身利益也直言不諱了,甚至已經離心離德。
其實不用臣工們來說,陸向謀內心也是願意和議的,在一幫近臣中,所有外姓的六部尚書和三司使要員也都贊同議和,其中一二品的大員就算不出聲,其表情也是傾向於議和的。
陸向謀與武進的關係遠不止是君臣關係,他們從大盛朝時期就相識,相知,相助,共同打下了大乾江山。可以說,沒有陸向謀,武進要取國立朝也許不會成功,說武家王朝的成立有一半是陸向謀的功勞都不為過。
對陸向謀的智謀武進向來都是言聽計從,只有在這次讓朝保根的事情上,君臣兩人第一次產生了分歧,武進也知道丞相看得明白,但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陸向謀原本不想說什麼,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只要武進還存著執念,他們這幫人都得陪葬。但是今天大成提出了三個和議條件,他就得再說道說道,也許有這三個條件擺著,武進他會改變主意。
\"臣就來說兩句。局勢明擺著,我朝已然不敵大成,這兩年來,不是我朝軟弱,而是敵人太強,形勢發展到今天的局面,我們都盡力了。當然,我們還有一省之地和三十萬軍力,還有一搏之力,但是說實話,臣並不看好這一搏的結果。
\"今天大成提出了和議,臣觀其用意,顯然是不想強攻,其列出的三個條件也不算苛刻,臣以為應該重視,不可錯失機會。歷來朝代更換都是功成萬骨埋,孤兒寡婦哭無淚,大成這最後一步沒有走,看來也是想到了這一層。
\"就三個和議條件來說,第一條顧及了我朝臣子,第二條只將武家削為平民,放了武家一族生路,第三條還允許武族返回南湖韶山州老家。這與以往以戰爭奪權的結局就大有不同,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是讓武家有了退路。
\"這些只是臣的看法,若是我皇主戰,臣定然與我皇同進退,唯粉身碎骨而止,若是受降而退,臣也會隨我皇隱歸山林,絕不為大成所用!\"
陸向謀說只說兩句,卻林林總總說了一堆,不過總算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丞相說來說去,不就是接受投降嘛,丞相當年的勇氣和謀略哪裡去了?\"一名武家近臣道。
陸向謀心裡腹誹,你就知道在這裡哇哇亂叫逞血性,有能耐你去領兵對抗大成軍試試。不說你了,恐怕大成一旦進攻上河省,乾朝守軍立馬就繳械投誠了,都明白武家王朝已然不保,誰還會傻傻的為你去搏命?不過陸向謀並未出聲。
倒是有外姓近臣看不過,懟道:\"別站著說話不腰痛,丞相為朝廷出的力還少嗎?丞相的功勞可不是我們能指責的,在這裡喊得歡,你去領兵與大成軍對抗試試?\"
至此,兩邊近臣又是一輪爭論。
在陸向謀當眾表明意思,看到所有外姓近臣們都願意和議之後,武進就知道勢不可為了。就算武家願意一搏,失去外姓力量的支援,也只是無功之舉,罷!罷!罷!為了留下武家的根,保住武家一族,那就接受大成的和議吧!
\"眾卿不別再爭了,你們的意思朕都明白,朕也知道當今局勢之下,事已不可為,強為之只是憑一時之血性,不但於事無補,還會搭上武家一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