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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揹著春陽,雙目凌厲地剜向眼前。好一個祝庭圭,竟戳到了他的軟肋,七哥啊七哥,你的爪牙倒挺尖利!
“羽山王陵在十五年前開建,選址、選材皆由時任工部尚書的左相大人經辦。”祝庭圭暗示性地看向密摺,“上次臺閣遷職,下官由吏部調到了工部,經過數月詳查。下官發現左相大人長期私扣工程款項,僅羽山王陵一項就有八十萬兩。下官手上有十足的證據,您要不信請再細看密摺。”
凌翼然慢悠悠地再次開啟八折奏疏,湖面粼粼波光映入他深深眼潭,揉碎了銀色的細紋。
信,如何不信?他再不信別人,能不信自己麼?是啊,七哥看到的都是他凌翼然想讓他看到的。先前若不是卿卿攔著,路溫、何猛那幾個書呆定會上七哥的當。那個讓他心癢的姑娘雖會防人,卻不算計人,真可惜了那個美麗又聰明的小腦瓜。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好容易蒐集的證據為何不用?只不過用的人掉了個個兒,換成了七哥的人。
柔亮的銀光交織在他微卷的美睫下,徒增一抹逼人的妖魅。他隔著柳簾瞧著,瞧著祝庭圭那張口沫橫飛的嘴。
還好娶了那個天驕公主的是三哥啊,嬌驕二人沆瀣一氣,攪得朝堂、王室不得安寧。而父王卻也不加阻止,這一反常舉動被臣子們誤讀為默許。一來二去,竟讓他那個城府頗深的七哥也坐不住了。想讓他手中的寒族勢力成為出頭鳥,打響倒三哥的第一炮?
呵呵,這算盤打的可真夠精的。若烈侯黨果真的被重創,那三哥手下的華族定恨他入骨,到頭來做收漁翁之利的又是誰呢?嗯?
可是,這個漁翁他也想當啊,不僅是想,而是當定了!
“殿下您說呢?”祝庭圭說的兩唇乾澀,他自信滿滿地望向那個徒有其表的九殿下,只等著一句答應了。
“嗯。”凌翼然沉吟片刻,帶著幾分猶疑緩緩開口,“讓本殿再想想。”
想!想什麼啊!祝庭圭面色一僵,在心中忿忿怒吼,敢情兒,剛才這位當他在無聊閒扯?都火燒眉毛了,這位還漫不經心的。混蛋,這樣黏黏乎乎的性子讓他這個書生都想冒粗話,可惡!可惡!
好容易按捺下想要掐死九殿下的衝動,祝庭圭柔化了僵硬的表情,輕輕再道,這一次堪稱直擊面門:“難道殿下不想為豐尚書報仇麼?”
報仇?桃花目危險虛起,眼波依舊平靜,卻隱見漣漪。
“豐大人此次使慶,三殿下可是下足了功夫。不但安插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朱明德,還將近衛一半換成了自己的人。尚書大人此番西行,怕是凶多吉少。”祝庭圭曖昧看去,嘆道,“真可憐那般嬌弱的人,殿下難道不想為豐大人討回公道麼?”
“哼!要討公道等她回來自己去討。”凌翼然臉色抹青,眸中難掩厭惡,“祝侍郎,你未免管的太多了吧!”
“殿下!殿下!”
不再虛與委蛇,凌翼然紅袖一揮,舉步離去。
凶多吉少?她要想搏命,也要看看他允不允!
袖風過處,吹落柳上春光。
…………
春色三分,二分看花月,一分思煞人。
天上閒雲緩緩流動,一彎弦月忽明忽沒。雲過處,地上烙印一道如畫剪影。杏黃色的月光柔亮了香草水澤,凌翼然披著錦袍倚坐在石桌邊,兀自斟飲。
已經是第六日了啊,該過酹河了吧。
醇美的香醪滑入美唇,他飲下孤豔月光。
若是他,定會在入慶之前下手將那粒“壞子”除去,不知道卿卿是否與他心有靈犀?
松影在地上婆娑,夜裡瀰漫著春梅的香氣。
他已上了奏摺,就等著父王的硃批。竹肅怕是等不及了吧,而他亦如此。他凌翼然習慣掌控,自以為這份情、